他立在镜前,以种惯常、古风尚存姿态,高洁冷傲、不染尘霜,长发如乌瀑,松散系在脑后,有几绺不听话眼看就要滑到胸前。如果是个平常男人,用平常身材、气质与容貌搭配这身西装与这头长发,那必定会让人觉得古怪。可换成景霖话,旁人看只会惊叹于这种东方古老与西式现代激烈碰撞并调和出……不拘格美。
截细腰裹在混纺兰花高级布料中,被收束得透出种脆弱感,那平直、昂然肩与背,极适合这样正装。
“想说……”沈白从后面搂住他,近米九身高,不得不微微弓背才能用鼻尖抵住景霖肩头。他深深吸口气,轻叹道,“夫人,你是兰花。”
景霖手足无措,像不知如何回应这样告白。他舔舔嘴唇,急切地想对沈白说点儿什,但苦于没长那副油嘴滑舌,若回句无趣、寻常情话,那可实在令人扫兴。
他不清楚是,单瞧他这反应对沈白而言已足够。
之前去店里定制几套衣服有套完工,沈白等不及要看,就带景霖先取那套。
景霖没穿过现代服饰,虽说也不至于有什不会,沈白却仍取来衣服,陪他走进试衣间。
这套西服布料选用SCABAL兰花系列,与沈白此前混纺钻石粉末那件出自同个布料品牌,150支精纺羊毛,掺入自兰花中提取香氛物质,暗香飘摇,沉静幽雅,寻常男士不敢轻易尝试。
“闻到吗?”沈白将面料凑到景霖近前,“这种兰花香,干洗也洗不掉。”
景霖鼻翼翕动,眸子微微亮,像是喜欢:“还不错。”
像要帮他解围,沈白抱着他轻轻晃晃,诱道:“叫声夫君听听,除……”他伏在景霖耳边低声说几个字,“……时候,也难得听你叫。”
景霖喉结动动,眼皮撩起又垂下,小声叫:“夫君。”
沈白捧场道:“真好听。”
忽然,景霖在他怀里转圈,正脸对着他,先盯着他领带瞧,随即上手去摸那温
沈白笑,垂眼给景霖系衬衫袖扣,系好,又伺候他穿外套,为他抻平关节处微小褶皱,调整肩线、裤线位置,给领带打个亚伯特王子结,拢起那把乌密厚实长发,用事先备好发带在临近发梢处松散地打个结……试衣间气氛温和静谧。
带着种深沉、珍重爱慕,沈白开口道:“夫人,兰花很难养。”
闲谈般,他与景霖东拉西扯,声音很温柔:“兰花太娇贵,对土壤、水分、气候……要求都很高。古人说它‘喜润而畏湿,喜干而畏燥’,伺候得多分、少分,都不行。但那些爱兰花养兰人不仅不嫌苦累,还乐在其中。他们情愿娇纵着兰花,唯独恨自己不能更娇纵些,让兰花开得更美、更安逸,哪怕耗再多心血,也甘之如饴……”
此人话里有话!景霖警惕,红着耳朵尖儿,朝他递去瞥:“你想说什?”
说话间,衣服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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