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默不作声地悬浮在他身后。
小孩儿猛爬几米,扭头侦查敌情,直直对上双熔火般赤红巨眼,吓得滋儿哇乱叫:“啊啊啊啊啊!”
林涯阴仄仄道:“会飞。”
语毕,爪将小孩儿握住,飞到山顶拍在地上,寒
“为老不尊!”
林涯:“……”
龙潭山北面有处断崖,崖壁上多年前被上山修行人开凿出个用来苦修冥想山洞,后来人没,洞还在,前几年让窝蝙蝠占去。
而如今,洞里只剩几堆蝙蝠骨头,骨头上残留着细细牙印。
林涯四肢着地,鼻尖贴近地面干燥岩表嗅嗅,果然捕捉到缕残存妖气。
林涯已养成自动过滤废话呵护耳朵好习惯,也不接话,只俯身看看这群聒噪小玩意儿。
连翘崽崽花萼让人扯裂,蒲公英崽崽绒伞秃半,夏枯草崽崽花被揪……
草木精怪不怕缺枝少叶,只要根须在,春风吹又生,痛觉也还修炼得不太灵敏,但看着挺惨。
“谁打?”林涯皱眉。
“们也不认识。”
抓个壮丁磨磨爪子,结果半天没找到合适。墙根底下倒是蜷着几只柔弱无害草木精怪,嗅到龙息就吓得质壁分离花粉失禁,林涯向来不杀这种。
想起前段时间无辜挨揍山精崽崽们,林涯决定回龙潭山看看。
龙神祠仍旧老样子,他挺久没回来住过,山精崽崽们却把这当家,两两组拖着湿抹布抹灰。
“呀,尊上回来。”
“脸拉拉得这长,可别是让小郎君给休。”
妖物妖气与凡人体味类似,与生俱来,各不相同,且能被嗅觉灵敏同类察觉。不同之处在于,妖气味道在很大程度上能体现出妖物秉性与原形。打西坡来这只妖物妖气浓郁,道行不浅,可味道却温润和暖,绵长中正,不像是害人邪物。
林涯贴地猛嗅几口记准味道,正要上去追踪,洞口忽地冒出颗小脑袋。
那是个五六岁小孩儿,衣衫褴褛神态凶蛮,头顶长着几片绿叶,绿叶还托着簇小粉花。根挺长红头绳胡乱捆在他脑袋上,不是扎辫,也不像为好看,倒像卖水果小贩捆西瓜,为方便拎着走似。
小孩儿见山洞有人,愣,就这愣工夫,林涯已化作原形向他扑去。
“呀!”小孩儿欺负山精厉害,但见龙也怂,脖子缩,扯着藤蔓朝悬崖上方飞爬。
“小菊花前两天在北面那个山洞附近看见它,吓得赶紧跑。”
“它妖气可重,尊上狗……好鼻子肯定能闻见。”
“它有人形,看就比们大不少。”
“坐火车都得买票吧?还欺负小孩儿。”
“为老不尊。”
“嗐,尊上回娘家看看怎,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儿?”
“怎说也是根黄花老光棍,睡都睡过,小郎君要是敢始乱终弃,非咬他不可。”
“咬他脸蛋儿!”
“跳起来咬!”
唧唧喳喳哔叽哔叽……吵闹程度堪比五个乔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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