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鼻头蹭着,严柏宗微微下压,吻上祁良秦嘴唇,轻轻啄下。
祁良秦呆住,不再动,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然后严柏宗嘴唇又贴上来,依然是柔软,带着香甜气息,轻轻亲着他嘴唇。
仿佛世界轰然崩塌,祁良秦心中忽然大恸,冒出眼泪来。他没办法控制脸部肌肉扭曲和不均匀地抽气,严柏宗大概感觉到他眼泪,就去亲他眼角。
严柏宗在亲他。这是他做梦都在想事,如今真实地发生,他以为这件事发生时候他会兴奋,激动,跳跃,或者喜极而泣。虽然他现在也在流眼泪,但并不是因为喜悦。
或者说不只是因为喜悦。
”严柏宗说。
大概是他这生,从没有感受到过这种炙热爱。大概是在死亡危险面前,这表白更显得真挚决绝,触人魂魄。他从小不得父母疼爱,因此早早地懂事,成熟。因为出身富贵,所以更多时候都被人恭敬地对待,人生顺利。他早早地结婚,大概也不知道炙热爱情是什样子,也不是没有人追求他,引诱他,但她们都不会这疯狂,炙热,深情。
深情,他不再觉得祁良秦是不知羞耻,而是深情。他在被个深情人炙热地爱着,他感受到这份爱,并因此觉得满足和喜悦。
突然又是阵隆隆声,整个车身都震动起来。这回远比前面几次更为可怕,车身似乎又塌陷些,前面司机发出痛苦低吟。这阵晃动持续十几秒,大概是又次滑坡,将他们埋更深。
祁良秦抓紧严柏宗胳膊,因为恐惧而喘息着,很久才平静下来。
为什,他也不知道。等到这股情绪过去,他也没有哭,也没有笑,安静地躺着,严柏宗将他头搂在肩膀上,两个人都没有多余话和举动,只有两个人紧贴着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频率致,仿佛生来就要起跳动。
又个小时过去,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怎回事,严柏宗觉得车里空气稀薄很多。或许他们被埋太深,已经和外头隔绝,他们不是饿死渴死,也不是被砸死,而是早早地缺氧而死。
身下祁良秦大概是被压太久,已经不能动弹,他呼吸略有些急促,灼热。
然后严柏宗就想,假如他们就此掩埋在这里,他能做些什。
或许曾经他可以呼风唤雨,做人上人,但他如今能做却也那有限。他也只是个被困在车里男人,救不自己,也救不别人。
他抵着祁良秦额头,祁良秦闭上眼睛,说:“没事,你不要急,也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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