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事。”
严柏宗说着摸出手机,束光在黑暗里突现,严柏宗试着动弹下,却发现自己自己直不起身,车顶几乎被山石压扁,凹陷下去大块,碎裂铁皮扎到他背上。
他仰起头用手机照照,祁良秦在他身下说:“车子好像压扁。”
严柏宗忍着疼痛用后背顶下,却撼动不分毫。他喘息着用手机照向前面司机,前面座椅都被冲力冲到最后面,几乎将他和祁良秦夹在个缝隙里。他朝司机照照喊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被方向盘卡住,动不。”
钻进车里面来,祁良秦惊问:“怎?”
“山体滑坡!”
司机说着就发动车子要往后面倒,只听见阵隆隆声,前面那辆车车灯忽然就被吞没不见,似乎有石块砸在前面挡风玻璃上,祁良秦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就感觉严柏宗猛地抱住他,将他压在身下,紧接着便是声巨响,车身剧烈地晃动下,祁良秦感到后背阵钝痛,便抱紧严柏宗。
黑暗中又是阵隆隆声,车身沉闷地晃动,祁良秦大概意识到发生什事,但那刻他没有感到任何惊慌,他只感受到拥抱充实和喜悦。
好像是在那次打篮球之后,他怀抱便直是空,直等待有人将他填满。这拥抱感觉那实在,踏实,严柏宗身躯那火热,厚实。他觉得他躲在这样怀抱当中,就不会死。
“别担心,别担心,”严柏宗似乎在安慰祁良秦,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趴在祁良秦身上,贴着他胸膛。
祁良秦也顾不得害羞,伸手又搂住严柏宗身体。严柏宗趴在他肩膀上,呼吸灼热他耳朵,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亲密地接触,祁良秦心都是温热,有点点恐惧,有点点疲惫,还有点点说不出情绪。
严柏宗歇息会,又试着用背去顶,但是车身似乎被掩埋在石块下面,车顶只有轻微石块挤动声音,除此之外再
被所爱之人紧紧搂在怀里,胸膛贴着胸膛,紧仿佛下刻就是生死别离,他闻得到严柏宗味道,感受到他心跳,触摸得到他体温。这切让他荒唐又可笑地忘记死亡恐惧,心里只有这些小情爱。
他不是十几二十岁天真少年啊,看到那些为情爱生生死死话,也会觉得可笑矫情。他是很怕死人啊,个人独住时候,有点感冒发热都怕自己觉不再醒来。可他现在才知道,生死来临那刻,其实恐惧不是最主要,人脑袋是空白,麻木,他在空白和麻木中感受到满足,怀抱被充实满足,脑子里没有别。
严柏宗,严柏宗。这个人不是小说里虚拟人物,他真实地在他怀抱里,有血有肉。
沉闷地响声和震动在几分钟之后才消停下来。前面司机小哥发出声痛苦呻吟,严柏宗稍微松开他点,问:“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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