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歇会儿,哎哎呦呦地呻吟着,扶着快断腰,继续往山下走。
人兔龟速下山,在山脚下找间小旅店住下,云清还额外给老板塞百块钱,殷殷叮嘱说如果有人来打听千万别说他住这,老板满口答应。
小旅馆房型憋屈得要命,除去厕所,屋里只堪堪摆下张床、个床头柜、台电视和只鬼,云清顺手驱鬼,把小草窝放在枕边。白阮乖巧地跳进草窝,骨碌仰面躺倒,向心绪不佳师父主动坦露软嘟嘟肚皮。云清也不和他客气,把温水袋似小团子抓在手里搓搓捏捏发会儿愣,便打开电视看白娘子,边看边大骂法海秃驴,看似副没心没肺模样,却满脑子都是云真。
他不敢把云真与自己种种往深往细想,因为他旦放任自己想云真,那团甜腻酥痒鬼东西便会沸腾翻涌,以千钧之力冲击他体内某道关隘。而这道关隘旦被冲破,他就会变得奇怪,就会心甘情愿地向人雌伏,就会满肚子卿卿肉麻兮兮,他这恣意随性洒脱不羁人,可万万不能做出那副羞人样子!
于是他忽地打个冷颤,满脸嫌弃:“噫——”
白阮人形是小短腿儿,走得慢,云清索性让他变回原形,往兜里揣事。
云清今天被连着摆弄几个小时,身体酸痛不已,能坚持跑路全靠口羞恼之气吊着。可他下山时挑是条平时少有人走路,这条路崎岖非常,鞋子不像往日般舒适,磨脚得厉害。于是云清吊命那口气儿便丝丝地泄着,待到泄干净,他也再难支撑下去,扶着腰挑块平整石头坐下喘粗气。
白阮从衣兜里探出小脑袋,用爪子拍拍云清,不安道:“叽?”
他以前也随云清下过山,知道师父体力好,不至于这样就累。
云清轻咳声,都到这份儿上还不忘摆谱,虚弱道:“……为师发现你师伯真身时与他对掌,被缕妖气侵入心脉,现在内息不调,走段就得歇息片刻。”
白阮以为师父在嫌弃法海,附和道:“叽——”
其实云清并非口是心非,至少他主观上确实是那想,可是今天云真强行在他身上留下些东西,那些红红紫紫印痕、那些湿润滚烫亲吻、那些激烈又笨拙得让他心疼情话、那些让他如置云端极乐与甜蜜……这些零零碎碎小东西就是云真安插进他身体探子,
白阮忿忿抖动圆尾巴:“叽叽!”
云清猜也能猜出白阮在说什,附和道:“别看你师伯长得好,其实肚子坏水儿。”说到长得好三个字,脸倏地红。
白阮用两只前爪勉强抱个冷怀,点头如捣药:“叽!”
云清见小傻兔子真信,变本加厉编排道:“你师伯原形是条獒犬,性情凶悍残,bao,见人就扑,扑倒就咬,今天他疯病发作,才被为师撞破。”悲愤神情中透着丝娇俏。
白阮还不能理解何为娇俏,只是觉得师父今晚提起师伯表情就怪里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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