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微湿,显得尤为黑润,再被酡红面颊衬,五官都较平日添几分颜色,好看得令人心悸,云真舔舔嘴唇,喉咙阵阵发干:“……是你师哥。”
云清个劲儿摇头,把眼睛揉又揉,像钻研道难题似盯着云真,满脸茫然。
“不记得师哥?”云真把他搀到床边,扶他躺下,脱他鞋袜。云清半个身子踏实地倚在云真身上,就忘发大水和悬崖这茬儿,安静下来由着云真摆弄。
云清皮肤白,脚自然也白,能稍稍看见皮肤下浅青血管,而且形状也生得秀气,虽看得出是男人脚,却没有五大三粗感觉,更没异味。云真给他脱袜时觉得他脚有些凉,心思阵恍惚,回过神时已将云清脚握在手里焐着。
云清不是能吃苦性子,可住在山上就免不要走山路,云真听他嚷嚷山路磨脚,就自己摸索着用辗转购得珍贵驼绒给他做鞋垫,做五双,就再弄不到材料。驼绒这东西极其柔软,将云清脚养得细嫩,完全摸不出是双常常在山间野地里奔走脚。云真握着小师弟光洁干净脚,心脏跳得胸腔发痛,脑中念头被酒精刺激着,渐渐变得不堪,见云清耷拉着眼皮快睡过去,他胆色便壮起来,试探着唤道:“云清,醒醒。”
他对这股不对劲也不反感,就懒得琢磨,低头喝酒吃蟹。
黄酒口感不似白酒辛辣,喝时不觉得会醉,但后劲却大得坑人。云清酒量不行,又被柔和口感蒙蔽,不知不觉就是半瓶下肚,不仅醉得五迷三道,甚至还撒起酒疯,手脚并用猴子似盘在梁柱上不肯下地,会儿说地上发大水,会儿说脚下是悬崖。云真无奈又好笑,把他从柱子上揭下来,道:“你去睡觉。”
云清瞥他眼,抓住他手,含情脉脉地摸把,张嘴就是句胡话:“呀,嫦娥姐姐。”
云真被他摸得脸红,却不舍得抽回来。
云清愁眉苦脸:“姐姐手可真大。”
“唔……”云清不理,只扭着身子把没焐到脚尖往云真火热掌心里拱,似乎是把云真手当成热水袋,还小声嘟囔着凉。
云真喉结滚动,混着酒精热血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咬牙,踢鞋翻身上床挨着云清躺下,扯过被子将两人裹在起。见云清没反应,他胆子更大,伸出只手臂颤抖着环住云清腰,将他死死扣进自己怀里,哑声道:“师哥抱着就不凉。”
这逾矩话说完,他脸皮腾地烧透,心跳得好像连床都在震,可云清浑不知情。中秋时节晚间寒凉,屋里又没生炉子,云清有些冷,本能地翻身往眼前温热怀抱里钻。被他这钻,两人之间登时半分缝隙也无,从胸口到脚都牢牢贴在起,云清微微低着头,用额头抵着云真
云真:“……”
云清丧气倒灶:“还糙。”
显是失望至极。
云真被他气笑:“云清,是。”
云清望着他,双眼半开半合,蓄着??饕徊闼?雾,认不得人:“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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