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却没走，而是弯腰进来，在灶火堆里蹲下，伸手拿
根树枝，填进灶台底下：“
还是头回见灶台，”他说着还拉下风箱，火焰立马旺很多，他就笑，说，“听说现在农村这种风箱也都少，现在都是那种有烟筒
，直接可以把火抽上去，好像运用是热冷流动原理，都不用拉风箱，风就自己往里钻，又干净，又省事。”
“知道你说那种，”郑大爷说，“那种费柴火，灶台还得重新改，跟你楚大爷年纪大，凑合用吧。”
肖遥笑笑，犹豫小会就说：“郑大爷，想问你句，你们真不想搬出去
？”他想着如何让自己问题问不尴尬，只是脑子有些懵，又被火烤着脸，人就有些晕乎乎，“你们不要不好意思，周大哥他真很有钱，安排你们，不是难事。你们这里太偏僻，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要真出事，可怎办呀？”
郑大爷沉默会，说：“还是算，辈子都这过来，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想着，们俩能同日死就最好，彼此都满意，也不用劳烦外人，你不要听你楚大爷瞎说，早就看特别开，人死如灯灭，收尸不收尸，有什要紧，不过是个壳子。”
肖遥也不知道为什，有些难过，说：“其实人麻烦别人，或者被别人麻烦，都很正常，有谁能辈子全靠自己呢？”
。”
“出不去有什要紧，”楚大爷说，“在们这里尽管住，有吃有喝，饿不着你们。”
“你这话说，人家就图个吃喝，外头就没有正经事？小周可是管着那大公司人。”郑大爷摁灭手里烟，说，“明天跟你们块去。”
肖遥就只顾着围在火炉旁傻笑，他现在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迷迷糊糊。
吃完饭，他就要站起来帮着收拾，周海权见他面色绯红，眼神发懵，就知道他还有些晕，便说：“你坐着吧，来。”
郑大爷叹口气：“世上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跟你楚大爷虽然不是什夫妻，但也算互帮互持辈子好兄弟……比兄弟还亲，兄弟哪能像们这样。你说点不害怕，那真是假，不说这多年情分，就是习惯，突然有个人死，心里也难受，生活上也不习惯，自己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荒山野林里，想想觉得也确实可怕。但你反过来想，他
肖遥就摇摇晃晃出门，上个厕所，结果快要出来时候，忽然看到个黑影猛地从旁边蹿出去，吓得他个趔趄，差点倒在雪地上。
难道还真有野猫？
他稍微清醒点，回来时候直接进厨房，看看有没有什需要自己忙，结果就看见郑大爷正坐在灶台旁烧火，火光映着他古铜色脸，颇有些苍老憔悴，看见他进来，就笑着说：“烟大，小心呛着你。”
“这个时候怎还烧火？”
“温点热水，给你们泡泡脚。”郑大爷说，“你出去吧，这屋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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