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权点点头,看到正对镜画眉肖遥。
梨花虽淡,裹得却是汹涌春色。
周海权比周海荣强在哪里,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个头更高些,身板更壮些?人更成熟些,更有钱些?
脑海里就浮现出周海权样子来,他觉得最主要,还是周海权有个男人最好品质,踏实。
人踏实,也让人踏实,感觉和他在起很安稳,可以信赖,可以放心依靠。不像周海荣,心性不定,好像你总也抓不住他,抓住也守不住,攥得再紧,也总有天会从你指缝溜走。
晚上演出,节目单有很大修改,唱歌都换新歌,讲相声换新段子,就连杂技表演都换新花样,唯独肖遥,还是唱昨天《山坡羊》。
喜欢他。”
“你又来,”周海荣说,“不会再上你当。”
尽管如此,周海荣还是有些焦躁起来:“哎呀,你能不能不要老提哥,说喜欢他什,虽然是假,听着也好别扭,受不。”
看来还真是周海权最管用。
只可惜啊,周海权不在这里,不然他倒是可以利用周海权让这个花花公子知难而退。既然嘴巴说喜欢周海荣不信,他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呀,他不介意再爬次周海权床。
这回柳莺莺没帮他,他自己对着镜子化妆,眉眼尤其是细致活,他对着镜子丝不苟地画,两颊抹胭脂,是艳丽红,柳莺莺在旁边看着,说:“你越来越有乾旦范儿。”
大概心理接受程度高,坐到镜子前,涂上油彩,画上眉眼,人就沉静下来,有种不自知委婉风流。肖遥盯着镜子里自己看,眼神沉浸进去,有时候也会有种眩晕,那些戏疯子,演戏多会疯魔,分不清自己性别,他虽至于那投入,却也会在装扮上刹那里,模糊自。
他是杜丽娘,怀揣着颗春心,渴望着男人,期待着春睡过后,触碰个男人灵与肉。
其实不光是外人会主观揣测,就连他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被男人征服身体男人,演起乾旦来,才会入骨髓,将男人躯体里羞耻心操碎,化成媚,融进骨血里。
舞台上正演着相声,台下笑声此起彼伏。有人踩着夜色而来,穿过人群到后台。后台工作人员笑着打招呼:“周总。”
周海荣也不想逼他,站起来说:“今天都累死,从来没有走过那远山路,脚都磨破皮。”
“娇贵,”肖遥说,“你个娇贵受,冒充什大猛攻。”
“猛不猛,你以后就知道。”周海荣说着就朝外头走,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问:“你真觉得大哥比强?他都比强在哪?”
他说完见肖遥要说话,又忙说:“你还是别说,本来就够别扭。”
他说完就开门出去,肖遥吁口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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