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刚才表演有些紧张,”钱总笑呵呵地说,“也算是自身票友,有些演唱上建议,不知道小哥愿不愿意听唠叨两句?”
钱总其实长不赖,挺正派个中年男人。肖遥对他并无恶意,既然对方是打着要给他建议名义,他拒绝,反倒显得拿大,于是便笑笑说:“是新人,不足地方多很,钱总有什赐教,尽管说,能改肯定都改。”
“赐教不敢说,不过是看这多年戏,有点小小经验。这样,你先卸妆,在外头等你,咱们外头说。”
外头人多,晴天白日俩男人,肖遥
被安排在这杂技后面,这其实不是个好时段,昆曲在当地不算流行,乡下人更喜欢民间小调,插科打诨,那叫个热闹,昆曲咿咿呀呀半天唱不出句话,受众群特别讲究地域性。不过肖遥此刻还不懂这些,他只是有些紧张,站在台下看着杂技演员下台来。
“接下来要出场这位,是咱们省昆曲大师沈星之老师徒弟,他给咱们大伙带来是昆曲名作《牡丹亭》里经典唱段,这演是千金小姐杜丽娘,可是演出这位,却是个小伙子……”
乾旦,在当今社会,已经成为种噱头,果然,主持人这说,台下观众果然都来兴趣。
“别紧张,”柳莺莺小声跟他说,“几分钟就完。”
肖遥点点头,前头已经响起掌声,舞台搭建比较高,他拎着裙摆赶紧往上走,谁知道裙子长,他还没穿习惯,脚就踩到裙摆,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台阶上。因为是白天,舞台也很简陋,很多老乡看见,就哄笑起来,肖遥满脸通红,故作镇定地走到台前,主持人都忍不住笑,冲着他点点头。
肖遥看着台下张张朴实面孔,缓缓地拈起兰花指,不知道怎,突然浑身别扭,窘迫几乎站不住,老乡们都是抱着很新奇地眼光在看他,他们大概猜不出他浓妆艳抹下真实性别,等他出声,台下就小小地骚动下。
他大概太局促,声音没控制好,很容易就听出是男人,开头没开好,肖遥就特别慌张,他气息不够足,中间几次换气略有些急促,情急之下唱错几个字,不过昆曲拖腔长,不是内行人,光是听很难分辨出唱是什,就那被他给糊弄过去,倒是因为紧张,戏服又厚,出身汗,下台时候,妆都有些花。
肖遥这次演出点都没有享受到,远没有当初和苏括联手唱《探清水河》来享受,不过好在都熬过去,下台以后他就赶紧卸妆,正在洗脸呢,就听有人喊道:“肖遥,有人找。”
肖遥抹把脸,回头看眼,就看见钱总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肖遥对这个钱总其实印象不深刻,也就有次吃饭时候坐近介绍下。所以周海权特意发短信让他离钱总远点时候,他都想好久,才把钱总和面前这张脸对上号。他边擦着脸边走出去,问:“钱总,找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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