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是春情,眉梢眼间都是浪。
拾,洗洗衣服,你去看吧,先回去。”
肖遥想回去,是因为这两天他都没吊嗓子,明天就要演出,他很怕自己演砸。虽说这是给老乡看,图是个热闹,但到底是他头次唱《牡丹亭》,他还是想好好唱。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学校里,他赶紧回招待所去,关上门练练嗓子,也不会打扰人休息,还不会尴尬。
于是他溜小跑就跑回去,因为刚过饭点,招待所里果然没什人,他进房间就把房门给关上,然后从包里翻出他台词本,拿出手机,找到他录好小样,戴上耳机按播放,自己先听遍。
很短段,听完却需要十来分钟,《山坡羊》这段,开唱之前有段念白,沈星之跟他说,这念白比后面唱段还重要,尤其是念白最后拖腔,要媚要懒,又要绵长有韵味,他当初光这个拖腔就练好几天。他吁口气,想着自己既然接下这个任务,脸皮就暂且不要,于是将台词本往床上扔,闭上眼睛找会感觉,然后用稍微比平时压低些声音念道:
“春呵春!
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
咳,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也”字拖腔出来,绮丽流媚。
《易经》中说,“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这大概也是乾旦这个特殊人群妙处。耳机里声音更响,成功让他沉浸到里面去,暂时忘却他身为男人羞耻。他在拖腔中微微侧过头来,在金黄灯光笼罩下,眼皮微微耷下来,眼尾却微微撇起,原本清新美好脸庞,竟像是抹层诱人蜜,泛着勾人彩,惊呆门缝里偷瞧周海权。
沈星之常说,肖遥缺点,便在于他还摆脱不性别桎梏,他媚浸*是男人骚气,有卖骚嫌疑,但这缺点对周海权这样行外人看来,却是不知死活骚劲,搅动是男人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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