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李叙轻声安慰长安,然后从马车上下来。
城门口,第缕阳光升起来时候,匹高头大马突然疯样地闯到街道上,出城路人纷纷惊呼避让到边,只见那马身上套着跟绳子,绳子后头拖着个人。
那人头发全白,满身血污,在青石路上留下道血痕,像是个死人。
人群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见个十几岁,极瘦弱少年哀嚎着在后头追。
深宫大内,贺兰璧赤着脚,头发散乱地奔跑在宫廷内长廊上,脚踩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她直跑到皇帝寝殿,周琮猛地起身,贺兰璧“啪”地巴掌打在他脸上。
“停车。”李叙忽然说。
长安愣下,马车便停下来,李叙坐在马车里,静静地坐好会。
长达将近半分钟静默,没有半分表情,然后便挑开帘子,朝劳劳亭方向看去。
劳劳亭,建在河岸边,从京城往西走,大半都要路过这里,便成送别之地。如今隔着树林和条河,隐隐约约看到个颀长身影。
那人是周瑛。
江山稳固献出自己,他着急地四下看眼,见有侍卫进来,爬起来赶紧就跑。
只留下李叙愣在当地。
随即便笑声,笑容转瞬又逝,只剩下张没有表情脸。
辆马车在深夜缓缓驶出皇宫,贺兰璧站在城楼上,看着马车驶出宫门。
赶车长安有些紧张和兴奋地说:“大人,咱们出宫!”
周琮愣下,随即便笑起来,抹下嘴角血,十几岁小孩子,眼神却极阴戾。
绳子断,疯马已经不知所踪,唯有个浑身是血年轻男人躺在路上,几个路人围观过来看,他衣袍都烂,面目虽然都是血污,眉眼依然能看出是个极好看男人,他嘴微微张下,吓得围观人立即退到边。
个嗓子都喊哑少年突然冲出来,哭着脱自己外袍将李叙盖
是周瑛。
十多年没有见过周瑛。
这次,没有人骗他,周瑛确还活着。
活着,很好,能不死,就要好好活着。
马车朝着来时方向折回去,就在条林间小路上,被群骑着高头大马男人拦住去路。
李叙挑起帘子,朝后头看眼,夜色里看,那皇宫高墙格外肃穆威严。
长安欣喜地说:“都吓坏,没想到太后和圣上竟然放咱们出来,您看到车子里食盒,那都是圣上专门让给您带您最喜欢吃栗子糕,还给您准备好多吃食。这天牢里伙食,肯定差很,您这些天都没吃好吧?您要是觉得饿,就吃些。”
李叙看着那盘子美酒佳肴,还有他最爱栗子糕。
长安也很感动,说:“您苦心,圣上都记着呢,别看他年纪小,什都懂。他也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
天色微亮时候,马车到郊外,长安掀着帘子探头看:“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前头就是大名鼎鼎劳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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