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疲劳导致免疫力低下,被感冒病毒趁虚而入,这两天他直不太舒服,反复发热,困倦乏力,肠胃也受到牵连,肚子莫名闷痛酸胀。
叶辞把药片抠出来,在手心聚小把,股脑吞。
消炎、抗病毒、退烧止痛……
这种蛮横用药习惯是他近两年养成,天打几份工情况下他有个头疼脑热也没空去医院,索性广谱打击,把可能对症药都吃上,早点儿好病免得耽误上工。
与以往不同是这次感冒相当顽固,叶辞吃两天药都不见效,难受得绷不住,吃早餐时模样病恹恹,终于被看出端倪。
却没人教过他怎跟对他好人相处。
他想接近,想等同等好意回报,却又怕自己笨拙露怯。
霍听澜抬眸,见叶辞嗫嚅着,整句话都挤不出,心头软软,终于收神通,柔声安抚道:“只是举手之劳,不会麻烦。”他弹下手里文件纸,笑叹道,“琢磨这些比做题累多……就当帮换换脑子,好吗?”
“……好。”叶辞眸光微颤,认真点下头。
有霍听澜辅导,叶辞看见希望,学习劲头噌地就上来。除去学校布置作业,他还要补习之前休学落下进度,为完成给自己制定目标他不到凌晨不睡觉。连续周熬下来人都憔悴,皮肤倒仍像嫩笋般白净,可眼底那两抹淡青也格外明显。
真要命。
“今天辛苦您,给讲……这多题。”叶辞打腹稿,气呵成。
“不客气,”霍听澜定定神,合上份文件,又翻开另份,“有不会就随时来问。”
叶辞看着他手边那厚摞文件:“您工作,很忙吧?”
“忙不忙看情况。”霍听澜淡淡道。
“叶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听澜又欣慰又心疼,怕叶辞熬坏,到晚上十点就去书房撵人,亲自盯着他回房休息。
叶辞嘴上答应得乖,却偷偷把叠成小豆腐块卷子揣进口袋,蒙混过关,在卧室挑灯夜战,困,就溜到露台上抽支烟。
他睡眠向少,身体也扛得住折腾,为给叶红君筹钱治病,最艰难那年他经常白天黑夜连轴转,打工时困极,就支着脑袋在收银台上打个盹儿,睁眼就又有力气干活。
然而,可能是这段时间被霍听澜养娇,这熬夜苦学小半个月,叶辞还真累病。
这天周五,叶辞惯例早起,下床从书包里翻出几板药。
叶辞然,以为他意思是他有忙时候也有闲时候,不确定。
霍听澜唰唰几笔在合同上签个字,补全后半句:“学习事情要紧,你来问题就不忙。”
他神色从容,仿佛在说很平常话,叶辞却像挨记,bao击,昏头涨脑地挤出两个语气词:“……呃,嗯。”
就算他没见过世面好……他活十八年,除叶红君,从没有人待他这上心过。
他向清楚怎应付不欢迎他人,比比谁拳头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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