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故意在监控范围内让他重重搡把,随即侧步躲开,五指扣住那人腕关节,使巧劲儿拧。那人疼得激灵,钢管落地,叶辞脚跺得它弹起,啪地反手捞住,狠狠抡向那人膝盖!
那人踉跄扑地,啃嘴血。
套动作下来不过两三秒工夫,另外几人都没回过味儿。
叶辞掂掂钢管,重量、长度都称手,便朝满嘴血混
他跨坐在重机车上,静静望向远处涌来那帮人。
人多,但菜得肉眼可见。
不是黄毛那样瘦猴儿就是虚壮胖子,身啤酒烧烤凝练出板油,中看不中用。
趁人没走近,叶辞摸出烟盒打火机。
他没烟瘾,包烟揣到纸盒发皱也下不去几根,唯独姿势熟稔。他把头朝侧歪,薄眼皮垂着,烧得红炽烟头朝上挑,抿口,瓷画般秀丽眉眼便隐在烟雾后,只显得痞。
在这里念书孩子大抵非富即贵,彼此心里明镜,知道B城没有姓叶大户,便不主动找叶辞交际——也不是瞧不起,只是没必要——加上叶辞性子孤僻,冲着脸蛋向他示好几个Alpha少爷都碰软钉子,同学们知道他不好相处,就更少有人和他说话。
他连上体育课都是独自找个地方待着。
额头又热又潮,可能是急,额角都被手掌拄出红印,幸好有头发遮着。叶辞随手将笔甩进桌膛,闲闲地折起卷子,拎起书包往外走,好像他压根儿没打算写题,在晚自习磨时间只是为向家长交差。
越可怜,他就越怕人可怜他。
做不出卷子,叶辞情绪焦躁,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赛车场碰上群令他焦躁加倍玩意儿。
打架,气势足先赢半。
“就那小B崽子!”黄毛走近,往赛道上啐口浓痰,朝叶辞指,接下来污言秽语都脏得不能听。
叶辞不慌不忙地朝监控摄像头斜眼,吸完半支烟,迈下车搓灭烟头,指缝漏下几粒火星。
他挽起校服袖子,没什表情,也不放狠话,只言简意赅道:“来。”
“来你妈个*……”几人骂骂咧咧地拥上去,打头在叶辞肩膀上搡,抡起钢管就砸。
上次,大约是半个月前,他在赛车场揍个使阴招想害他摔车杂鱼,分寸拿捏得准,事也没做绝,该他拿三千块赌注他没动,毕竟打人,就当医药费。按他以前混迹街头经验这叫各退步,但凡要点脸就不会再纠缠。
问题就在于那杂鱼不要脸。
销声匿迹半个月把伤养好,杂鱼领着几条小杂鱼,企图来找回场子。叶辞对他那头色泽廉价黄毛有印象,眼就认出来。黄毛手里拎着钢管,满嘴生殖器粗俗叫骂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
当时叶辞刚跟人飚完圈,身子腾腾地热,运动外套敞着,露出里面蓝白色校服衬衫,干净青涩。
飙车让他情绪舒缓些,胸腔中郁结块垒被高速驰骋时刮过身体劲风吹散不少,可惜这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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