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顾修寒所有酸楚过、苦涩过、思念过、隐忍过心情而难过。
这股澎湃汹涌情绪浪浪,像上涨潮水,渐渐淹没其他所有踌躇畏惧。
再也不想让顾修寒流露出那种明明受伤还强作平静眼神。
阮语希望顾修寒以后难过,吃醋,不开心,想要什……都能够大大方方地告诉他。
他想要回应爱,也会去努力去解、承受、适应那些谷欠望。
总感觉顾修寒今天整个人都和平时不太样,有点点说不出……不对劲。
可是心音读得明明白白,顾修寒就是那样想。
修寒哥定力再强也不至于连心音都作假吧。
想到这里,好似有什幼崽期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而过,可阮语心乱得很,没能抓住,反倒是又想起下午林卉心里想那些话。
——很深情。
[知道这样想法是自私。]
[不想吓到你,却每次都吓到……对不起。]
[那些事真只是想想,不会做。]
[……]
“不打扰你,去休息吧。”
角度下颌就被钳住。
顾修寒手掌很大,像握住小把雪样将阮语下颌连带小半张脸把控住,看着蛮横得丧失理智,实则力道宛如轻抚。
小臂与手背青筋都爆起来,也只不过是自己与自己角力。
怎都不舍得把人捏疼。
就是再气再酸,也不忍心。
他想要点点地开始接纳顾修寒。
只是在正式谈恋爱前有几个细节需要谈判,阮语慢吞吞地理顺思路,溜下地去找顾修寒。
阮语思考时明明像个巨人,可行动时岂止是矮子,根本是小矮人,单是敲开顾修寒门就已经耗尽所有脸皮,假装稳重地抬脚往顾修寒床上迈要跟人家促膝长谈时更是脚软得被地上拖鞋绊跤,
——很宝贝。
也许自从被顾修寒操纵钢铁巨人从海洋中捞起那刻开始,阮语就再也没游出过那只温柔巨大手掌。
直被慎之又慎地,拢在掌心中宝贝着。
阮语胸腔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难过再次涌动起来,不强烈,细柔如蛛丝,只是都下午加晚上,还是缠缠绕绕着挥不开。
可能是在为偷偷地、深深地喜欢他很久顾修寒难过。
无论是心音还是说出口话,都句赛句可怜。
阮语简直要幻视出条伤口痛到忍不住泄出呜咽,表面还咬牙装强悍狼犬。
想安抚解释几句,顾修寒却已经回房间。
阮语本来就爱心软,容易共情,被这激,好会儿都没缓过神,眼圈和鼻尖都是红。
虽说半夜,但睡是不可能睡,只能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摊鱼饼。
阮语又害羞又害怕,脸蛋忽白忽红地仰着头,可怜地被人捏着。
“……抱歉,阮阮。”就在阮语以为顾修寒这回搞不好真要下狠心欺负人时,脸颊上桎梏却蓦地松脱。
“又失态。”
顾修寒收回手,嗓音发哑。
[只是怕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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