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静得仿佛不存在,乖乖翻阅书本。
那是本高等中学通识课参考书,
怎这快又在说话?
阮语扭头,用种恶鱼先告状谴责眼神盯着顾修寒,示意他安静。
“……”
片刻安静后,顾修寒脸冷得能掉冰碴,手背青筋浅浅浮凸,像是下定什决心,蓦地大步走向阮语。
阮语怂得鱼尾巴卷。
顾修寒将视线从阮语后腰两处白腻软窝中挪走:“没瞪。”
——那确实不叫瞪。
阮语理解为顾修寒服软,忙见好就收,回身翻书,用记号笔划行重点,拉开架势。
顾修寒沉默片刻:“要工作。”
——如果查阅几个月前鸡毛蒜皮报告算是工作。
判就是严重分离焦虑。
克服对顾修寒恐惧后,有那阵子,顾修寒走到哪阮语都非让他抱着不可。
身形悍利少年,黑色军装笔挺,神情冷峻,偏偏横在胸前小臂上永远黏着团糯米糕般白软人鱼幼崽。
考虑到顾修寒需要长期稳定精神疗愈,而他与人鱼日常互动也能起到不少舒缓作用,军部默许这种类似“带孩子上班”行为。
阮语那时很怕生,遇到不熟人就要把脸蛋埋在顾修寒肩头躲着。幼崽睡眠多,有时他躲着躲着,不留神就搭着顾修寒肩头睡着,几小时后醒来,小圆脸就印满顾修寒肩章上星星和杠杠。
像个生鲜寿司卷。
阮语倒不是真怕顾修寒揍鱼,别说揍,顾修寒心疼鱼还来不及,而且他精神体分明是喜悦淡金色,这说明阮语来陪他他很高兴。
可是顾修寒那股能将异种首领当蝼蚁般碾压气势太凌人,阮语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下秒,顾修寒大步从阮语身边擦过。
随即,他站回到光屏前,继续浏览那堆过时报告。
阮语不吭声,脑袋和尾巴尖同步上下点动,以示自己绝对安静。
顾修寒坚持撵鱼:“阮阮……”
他不确定精神堤坝这种东西是百分之百牢靠,如果不是担心阮语在重要分化期遇到麻烦,他不会这早回到首都星。
些不该有念头,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阮语知道。
不是要工作吗?
少年时期顾修寒话比现在还少,提醒是不可能提醒,只会时不时意味不明地朝阮语瞟去眼。因此阮语往往无法及时得知,睡醒回家就到处翘着尾巴臭美,直到沈婧雅噗嗤笑出声,阮语才会察觉到不妙,照照镜子再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小圆脸,直往顾修寒怀里拱。
这样黏人习性放在幼年时期还好,随着阮语渐渐长大,便越发显得不合适。
因此顾修寒直在尝试改变阮语过度依赖他习惯。
自然……收效甚微。
“……听沈阿姨话,才来陪你。”阮语知道自己有爱黏人毛病,更知道顾修寒总想板他这毛病。他原本还心虚得结巴,想起有沈婧雅保驾护航,便越说越大声,临,还又怂又嚣张地反将军,“你怎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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