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惊动仆人们,那会使他羞惭至死——或许这很寻常,可这种事在最近频繁发生,过度频繁。
西利亚这些天每次遇到洗衣房女仆都不敢用正眼看她,这些天……他强忍着羞耻更换过几套贵族女性衣裙(说起这件事来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道文声称那些衬裙和束腰都会在他每次穿着之后浆洗干净,可西利亚总觉得它们被洗得不够干净,有时还会残留着点莫名其妙污渍),他没办法拒绝,实在没办法,道文缠着他、哀求他,用那种清冷低沉嗓音冲他撒娇,他招架不住,连连退让,可他至少坚守住不蓄长发底线,暂时。况且,道文用他汲取灵感做法很成功,那不是胡闹,道文确实仿照他女装模样做出好几个美丽得令人屏息人偶,西利亚不知道它们拍卖多少金币,他已经不管账……
西利亚麻利地扯下被罩,更换睡衣,他蹑手蹑脚地溜到洗衣房,水声潺潺。
他红着耳朵在半夜偷偷洗东西。
而与此同时,精力旺盛得像只夜枭道文正在他卧房中发疯。
“啪”!
鞭稍破空。
痛热。
恐惧。
歉疚。
时已比十九岁西利亚个子高,他以保护者姿态立在西利亚身后,手遮挡他眼睛,手环住他。少年清瘦而炙热胸膛若即若离地碰触着西利亚背,暧昧,惹人绮思。
受鞭笞般痛热倏然流经脊背,西利亚惊惶地挣脱……
他记得他当时是挣脱开,十九岁那个夏天,他挣开道文,然后,拉起道文手腕,逃命似带他跑回陶器店。
可十六岁少年道文忽然变成此时二十岁道文,他牢牢禁锢着西利亚。
西利亚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就在这瞬,西利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梦境逻辑是混乱。道文仿佛化身为形态无定陶泥、黏胶、烛蜡,温热滑腻地吸附、裹缠住他,像沼泽吞没粗心过客,像蛛丝缚住柔弱蛾……
他侧躺在那儿,温暖鸭绒被包裹着他,而被窝里,那儿埋着几件衣服,些西利亚今天穿过,而明天也会继续穿……衬裙与束腰之流。
衬裙里外反着,该露在外面部分朝里,该贴合肌肤部分朝外。
道文搂着它们,大理石白光滑皮肤贴着那条衬裙,他用自己气息“
以及悖德之情爱……
“啊!!!”西利亚惊醒。
他又做这个梦。
午夜,西利亚惊魂未定地爬起来。
……
变形“道文”无处不在。
西利亚只觉连发稍都在粘哒哒地滴落着名为“道文”黏胶,连自己紧紧抓握指缝中都溢出名为“道文”苍白陶泥,名为“道文”变形物甚至钻进他嘴巴,压迫神经,使他反射性地干呕起来,“道文”钻进喉管,钻进耳孔,钻……
这本该是极度奇诡、可怖幕。
可西利亚唇色嫣红,吐息灼热,眼中水雾濛濛,像发高烧。
道文气息从四面八方熏染着他,侵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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