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认知里,诺尔皇帝可不是什值得喜欢和欣赏人。关于这位皇帝传言很多,即便常年住在旧庄园里几乎与世隔绝,奥斯维德也多少从碎嘴佣人那里听说过零星些。
这位皇帝年轻时候是个浪荡子,精力过于旺盛,是个换女人如换衣服渣。当然,皇帝从不承认自己是个人渣,总强调自己跟每位当任女人都深陷爱河。
只是他爱河从来都是水沟大小,三扑两扑就到头,上岸就江湖不见。当他再跳进下条爱水沟时,提起上段又总会说:那时候太年轻,没弄明白自己感情。
他“年轻”三十多个年头,终于懒得再扯爱河这面大旗,中年过后浪荡得比之前还要过分。
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什原因,当他终于玩累开始考虑下代时候,才猛然发现
从奥斯维德有记忆以来,他几乎从来没有梦见过自己父母,极少几次也只是在梦中某个佣人嘴里听到“帕赫老爷”“夫人”这样毫无亲近意味字眼。
归根结底,原因在于帕赫这对所谓父母当得实在乏善可陈。更刻薄点儿来说,比起父母,他们更像是收容者,除座老旧庄园、个老管家和几个眼睛长在头顶佣人,他们没有给予奥斯维德任何正常父母会给予东西,比如亲近和关心,抚慰和教导。
别说这些,甚至连棍棒与呵斥都是不存在。
对于帕赫老爷模样,他仔细回想还是能想得起来,毕竟碰上些节日,帕赫会偶尔想起老庄园里还有个儿子,带着人过来看眼。不过,名义上虽然是来看儿子,实际也不过是找管家伊恩问上几句情况,跟奥斯维德反倒说不上什话。
而对于帕赫夫人,奥斯维德甚至连模样都回忆不起来。毕竟在那些年里帕赫夫人久病缠身,常年卧床。他跟她接触少得可怜,见面次数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时间最长次,就是她葬礼。
不过即便如此,奥斯维德对他们也没什恨意,毕竟恨也是要有深刻感情作为前提,而他并没有这种前提。只是小时候他偶尔会有些想不通,为什帕赫夫妇对他会是这种态度。比起帕赫其他孩子,他也并没有多个脑袋少只眼睛,为什独独是他被这样区别对待?
小孩子不懂分析什爱恨情仇,也很难分辨感情之间细微差别。但他依靠本能也能看出来,至少帕赫夫妇对待他方式并不像对待儿子。
如果是对待儿子,不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会表达得更理直气壮点。而不会像帕赫这样,总带着股犹犹豫豫反复感。
后来后来,直到诺尔皇帝派人来把他接进乌金悬宫时候,他才明白帕赫夫妇对待他态度究竟是什——那是对待枚烫手山芋态度,不敢丢得太远也不敢拿得太近,人之常情,实在再正常不过。
最初他听见皇室来人说他是诺尔皇帝儿子时,第反应是:不管是被派来这人还是诺尔皇帝自己,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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