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人“嘘”声,轻轻道:“没发现他跟克诺老爷越长越不像?”
“他也不像夫人啊。”
“夫人重病好几年,瘦得都脱相,你能看出她原来什样儿?”
“这倒是。”
奥斯维德站
伊恩脸上法令纹变得更深些,“个有礼绅士不应该这样称呼别人。法斯宾德阁下昨天接到军团调令,春假提前周结束,已经动身回王城大本营。那时候您烧还没退,所以没跟您说。”
奥斯维德听完,心里先是庆幸下,为自己可以少练几个傻兮兮格斗术松口气。但紧接着,他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失望。
具体失望什他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那个法斯宾德虽然是个混蛋,但至少比那些佣人要有意思许多。庄园里好不容易有点儿人气,现在又散,安静得有点无聊。
他盯着花园尽头雕花大门看会儿,又转头问伊恩:“那明年春假他还来?”
那个皱巴巴羊皮纸团在门外滚圈,便被墙角掩住,彻底看不见。
奥斯维德坐在书桌前重重地揉按着太阳穴,刚才稍微提起来那点儿精神又倏地散。长久睡眠缺失让他整个人处于种深重烦躁中,还混杂着种说不出疲惫和精神上麻木,似乎天大事情落在面前,都蔫蔫提不起应付兴致。
白鹰是个识时务,它深觉面前这人周身都笼罩着层低气压,随时可能逮着谁撕谁,于是在完成送信这任务后,就势滚下桌,四叉八棱地躺在地上歇气。
人在极度疲惫时候,思维总是跳脱而飘忽。奥斯维德支着头,翻两页面前军报,又看眼窗外依旧浓重夜色,不知怎突然想起以前帕森庄园来。
几个零碎画面转,困意便又卷上来——
伊恩想想,摇着头实话实说:“军团里般只有第年有完整春假,这是新兵福利,明年他应该来不。”
后年呢?
他想问,不过应该也是样答案……
又声闷雷滚过去,他还没从浅浅失望中剥离出来,眼前景色便是晃,他面前玻璃窗变成面墙,再往前走两步,便是扇半开门,几个女佣正在里面躲懒闲聊。
他隐约听见其中个人压低声音道:“你们没听说过老爷不喜欢小少爷原因?”
那好像是个春末下午,那几天外头爱下雨,带着几声晚春闷雷,从远处隆隆碾过来。
帕森庄园二楼茶厅被那株阔叶女贞树挡半边窗户,采光不太好,雨天里更显得整间屋子黑沉沉,十分昏暗。
奥斯维德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压着卷书,眼睛却直盯着窗外花园小道。那条小道直朝前延伸下去,就是铁质雕花大门。
老管家伊恩“咳”声,清清嗓子,进屋板眼地道:“少爷,抓着书发呆不是好习惯,要罚。”
小小年纪奥斯维德抿着嘴唇转过头来,问道:“那个讨厌鬼今天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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