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他自愿加入那个敢死队,把命拴在腰间。那刻,两条路终于有重合痕迹。
这也许是刻在骨血里冥冥之中。
有人说,记忆般起始于3周岁,再早事情太久远,留不下什印象。
但他记得那个冬天。
车里三人长相、声音、说话神态以及笑起来样子,他都忘,点儿痕迹也不留。但他记得那个山坳冬天。
那天山坳盖着雪,又湿又冷,本不容易活。可汽车前座烧起来火持续不断地发着热,居然成种庇护。
在这种另类庇护之下,那个两岁孩子侥幸保住命。
不久后,他被远远送走。换姓氏,换籍贯,换切与之相关信息,和车祸中丧生三人再无任何关联。
有时候,不过分关注就是种保护。这种保护会带来个相应问题,就是孤独。
这个幸存孩子却有点例外。
在他们隔壁,被调离岗位守门老人刚赶回惩罚通道,他正要去看核验屏,脚步却突然缓慢下来,走两步之后,他茫然地站住。
还有更远地方,更多人……
当然,还有游惑和秦究。
那个瞬间,秦究忽然回头看眼。
金红色大火在翻滚燃烧,热浪直扑过来,干燥而滚烫。
屋内,三面墙上伸出黑色圆管,像百来个突然抬起枪口。
火柱从圆管中喷出,瞬间淹没所有。
三人踩着火舌冲出来。
操控台和屏幕裹在安全罩里,在冲天火光映照下,屏幕上滚过最后片信息,静静地弹出个提示框——
撤销指令执行完毕。
很久以前某次,不记得是跟哪些人碰面。有朋友非要拉他配合个游戏,类似于不过脑快问快答,对方说个词,他回答想到第个词。
他兴致缺缺,答得敷衍。
只
都说出生在冬天人坚毅、内敛、沉静,而出生在夏天人炽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人生又起始于那个深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融合两种近乎矛盾性格。
他不孤,只独。又疯又独。
像在冰酒里点捧火。
他念书、长大、进军校、进部队……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走条和父母相似路。
记忆瞬间涌入脑海感觉和它样。
***
游惑出生那年冬天,西南某条偏远山道上出过场事故,辆车冲出围栏翻下山道,车上是四口人——对夫妻带着老人和刚满两岁儿子。
有人说,那是曾经缉毒警被寻仇;也有人说,只是自驾游倒霉碰上下雪天,山道路滑出意外。不同传言却有相同结局,人们都说,那家老少无人生还。
其实不是。
记忆库垃圾区全部清空。
那刻,系统里有太多人做出相似反应——
922开门手顿住,脸上出现瞬间恍惚。
楚月正在跟于闻说话,张口却走神。
舒雪揉着胳膊忽然停下,轻轻“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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