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看那脏兮兮被子就不想碰,在舱内找个椅子坐下。
没片刻,秦究也过来,手指还抵着鼻尖,显然熏得不轻。
就这样他还不忘调侃游惑:“今天什日子,你居然醒着?”
游惑:“……”
他睨秦究眼:“把你摁那床上呼吸半小时,你看怎样?”
·
那块甲板其实是活板门。
掀开之后能看到通往船舱楼梯,舱里四处挂着煤油灯,能看到里面分隔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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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张开嘴,正要吩咐什。
老头默默往旁边退两个碎步。
就见游惑抬起条长腿,往斜立铁钩上猛地踩。
咔嚓——
甲板整个裂开条缝。
秦究依然带着那副黑色皮质手套,还没等游惑有动作,他已经弯腰把手伸进翘起缝隙里,大力掰。
游惑内心无语,伸脚就去试甲板虚实。
这个举动纯粹出于惯性,结果他脚踩在秦究鞋面上。
游惑:“……”
秦究:“幼稚吗,这位考生?”
“查甲板,你脚送过来干什?”
高中毕业这都多少年,他学
老头改好帆,在裤子上草草擦干手。
他从舵台上跳下来,目光在游惑和秦究之间来回扫量。
“身强体健年轻人,怎好意思看个手无缚鸡之力老人忙活呢?”老头露出胳膊肌肉虬结,单论膀子,能有常人两倍粗。
还手无缚鸡之力……
秦究笑说:“鸡多冤。”
秦究笑声:“也行,不过可能会拽着你有福同享。”
游惑心说去你妈。
“关于海上马车夫还记得多少?”秦究问。
他只手肘搭着桌面,另只手又在灯苗上撩闲,拨得火苗轻轻晃动。
看在撬甲板还算默契份上,游惑答道:“荷兰。”
游惑已经拍拍他背,抬下巴:“带路,谢谢。”
老头又瞪着眼睛把嘴巴闭上。
三人起下船舱,又把那块坏甲板盖上,船里登时暖和起来。
老头也不管他们,自己进个单间铺位,当着他们面咣当关上门。
这人毫无心事,不出分钟,鼾声如雷。
甲板整块被掀。
生锈铰链当当掉地。
游惑拎着铁钩,看秦究眼。
他倒是很久没碰到能跟上节奏人。
但老头脸已经绿。
“巧,也是。”秦究说。
他抬起鞋面试几处说:“还行,下面是空层。这两边不平,可以——”
说话间,游惑已经从旁边杂物堆里叮里咣啷抽出根细铁钩。
他把钩子头凿进不平甲板处。
啪地声,木屑飞溅。
老头:“……”
他气不打处来,狠狠瞪秦究眼:“别抱着胳膊不干事,最烦年轻人抱胳膊抬下巴,哦还有放冷脸,都是装样!”
游惑无辜遭受牵连:“……帮什直说。”
老头踢踢地上块甲板说:“转轴有点锈,个人搞不定,帮把它打开。要不然你们就呆在甲板上等浪来扑!”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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