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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错下来时候,雪怀已经裹着条毯子,窝在青鸟拉来金銮座驾上睡着。
他俯身登入车驾中,示意拉动天车金翅鸟翩然前行,带着他们跃入云间。
他们此行依然不是慕容仙门,而是另外个仙洲林间医馆。他们会在那里等待雪怀雷劫来临,等他休养过后,再回去修行。
上回雪怀找那个老道士当真掐得不错,十日过,第十日时,他三道雷劫轰然降下。
也是柳氏嫁入雪家两年后。
雪宗在那个时候开过棺?
“永志不忘”四个字,刻得尤其深重,刺在人眼中。
云错默默地盯着那四个字看片刻,伸手捏个法决,不消片刻,漆黑冥府信鸦便扑腾着出现在他臂膊上:“少仙主,什事?”
“雪怀父亲几年前开过棺,是不是?”云错皱眉问道。
是怎想到要给搭道仙障?”
云错顿顿,道:“只是想给你造道仙障,让别人都知道你是受名下庇护人,仅此而已。雪怀,以后这种大事定不能瞒着,知道吗?”
雪怀嘀咕道:“可跟你说是重生回来,也没见你信。”
云错没说话,听这话后勾勾唇角,复又收敛笑意。
他们擦拭慕容宓墓碑、香台,雪怀身上痛,云错便没让他动手,只让他先下山,先等接他们青鸟过来。
云错给他造仙罩,雪怀自己也有治愈术真气护体,没出大岔子。但雪怀依然差点丢半条命,时昏沉时清醒,许多事都不得不依靠云错。
这天,他身上好些,醒来时发觉云错不在身边,便决定自己出去走走。
这处仙洲他以前没来过,风土人情也与冬洲不同,他性子素来直爽开朗,随意与人攀谈都能聊得来。很快有人提到他道侣:“诶,年轻人,今日你个人出来?你道侣干什去?”
雪怀想想:“不知道。”
另有个路过药僮插嘴道:“仿佛是从冬洲来信,你道侣收信去。
信鸦答道:“是,少仙主。”
“所以他不是纵容那个女人欺负雪怀和故去伯母,而是几年之后才发觉枕边人真面目?”云错问道。“为查证这件事,他来开棺?”
信鸦嘎嘎笑道:“少仙主,观心法能看到事情,何必来问呢。你不如直接问,雪家家主是否另有隐情,是否依然疼爱雪怀少主呢?”
“你答案?”
“答案:是。少仙主,人间万事万物,岂是对错二字可解。”信鸦嘎嘎笑着,倒挂下来,瞬间消弭不见。
雨声淅沥,云错擦拭到半,忽而发现某些异样——
墓碑后面,彼岸花栽下地方被雨水冲刷,露出点不样颜色,泛着金银色泽。
他轻轻拂去上面尘土。
彼岸花下埋藏着截老旧银牌,上面用镇魂梅花丁钉住,潦草着写着几个字:“仙洲历冬十九年开棺。起灵人:雪宗,永志不忘。”
仙洲历冬十九年,是雪怀十四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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