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念他。
他用治愈术给她吊着命，宛如凌迟极刑
般，极尽残忍手段，直到她生生疼到断气。
老翁端着茶立在泉池边，小心翼翼地问他：“少主，想吃点东西吗？”
雪怀没有说话，好半天后才轻轻地答道：“好。”
他这样子很乖，就像小时候那样。他把自己沉入水中，屏吸注视着水下昏沉
、扭曲世界，在窒息前刻浮上水面。微烫泉水流走、抚平
他身上血腥与杀气，宁静安和。
他低声说句话，老翁正在跟他倒茶，楞下，问道：“少主，你说什
？”
雪怀歪歪头：“没回来就没回来罢。”
他蹲下身去瞅着柳氏，微微笑：“
总有办法找到他，然后慢慢把他折磨死，是不是？”
本来已经毫无声息、仿佛死去柳氏突然动起来，歇斯底里地道：“你说过放过小何！放儿子，姓雪，你放他，你放——”
第四刀，划破声带，让后半段话成为泛着血泡气音。
雪怀站起身来，温柔地道：“不会放他。你会死得很惨，很痛苦；他会死得比你更惨，比你更痛苦，会把让他受元神撕裂之痛，让他入畜生道轮回，让他生受千刀万剐之苦。这个人睚眦必报……不守约定，你又能怎办呢？”
件大事，还有其他罄竹难书小罪行——小到她撤换慕容宓牌位木材，小到她离间雪怀小伙伴。
她说到后面，带着怨毒和恨意，拼命想回头看雪怀：“凭什……凭什，你为什能查到，你为什能……”
雪怀轻声道：“也想知道为什。”
他轻轻松手，让柳氏软软地瘫倒在地。
接着他转过身，擦擦溅落在手上血迹，刀尖仍旧指着柳氏：“今日行家法，诸位在场见证。”
雪怀摇摇头：“没什。”
他说他想回家。
回慕容山门那个家，居住着对和蔼老人地方。他暖阁中养着只猫和个饕餮鬼。
那里还有他想见人。
他轻声呢喃：“云错。”
……
*
雪宗赶回来时，雪怀已经停手。
他穿着血衣泡在温泉中，静静地凝视着苍穹。漂亮青年人已经安静下来，像片漂浮水中梨花。
柳氏共挨百二十七刀——慕容宓从发病到去世共百二十七天，雪怀实打实地将那上百天痛苦还回来。
老翁率先跪下，沉声道：“听少主令，请行家法！”
“请行家法！”
众人黑压压跪地，只有个柳氏贴身侍女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而后尖叫声逃走。有人想追出去，被雪怀制止。
他淡声道：“由她去。”
“少主，她是去通风报信！小少——那个孽子还在外边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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