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招呼都不打声就回来?”柳氏本来还在对他温和微笑,但只瞬间——她瞥见雪怀手里刀,和他眼中大盛凛冽杀意。
她笑容瞬间就僵,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小……小怀?”
面对死亡威胁时本能反应让她明显慌乱起来:“那个,小怀,柳姨上次事情做得不对,你原谅柳姨好不好?不该用蝙蝠监视你,是柳姨想不周到,本是怕你们这些孩子出去玩,遇到不好事,有东西看着也好放心些,这次回来也是想跟你认个错,不怪柳姨好不好?”
岁月到底在她脸上留下刻痕,眼角细纹让她看上去多某种怪诞沧桑与可怜。
雪怀盯着她脸上细纹,想起自己袖中那节枯萎发青手骨,轻声道:“杀雪何,柳姨,你也不怪好不好?”
坠落凡尘,那分冷淡便成为刻薄和善妒,雪宗也就能当是娶个门面回家——柳氏娘家不弱,只略逊色于雪家。当年她追求者中,也不乏有比雪家更加显贵,而她这做理由再清楚不过——再有权有势,不及雪家这种手握军火与私狱家族,这才是恒长立身之本。
虚与委蛇,你来往。
她不聪明,却洞悉人心。她解雪宗,也解雪怀,恰好这爷俩都对家里人没什防备,以至于雪怀上辈子根本就没察觉她有哪里不对。
刚嫁进雪家时候,雪怀接受她和继弟,却始终跟雪宗置着气——因为他在乎不是要求父亲要始终如,而是他违背对他许下诺言。
个十二岁孩子,刚没娘亲,外公外婆远在千万里之外,唯依靠就是父亲。
话音刚落,柳氏足足愣好半天,紧跟着表情直接崩破——眼球圆瞪,隐隐发红,那已经是快发疯眼神,她扑上来问他:“什?你说什
慕容宓生活得随性潇洒,走得也毫无遗憾,雪怀小时候不懂得,有时候也会生他娘亲气——他上幼儿园时候,别小朋友都有父母娘亲接回家,可是只有他个不仅要自己腾云走回去,还要在路边买点心带给娘亲吃,为此被嘲笑过好多次。
他是个骄傲小仙郎,有小心思也会选择无视——雪怀觉得男孩子不应该是这样斤斤计较,而且他也很愿意宠着他娘亲,愿意看娘亲过着不为任何人所累生活。
而那时柳氏便来,每天嘘寒问暖,亲手为他缝补被子,给他做糕点零食,还会腾出时间来询问他功课,讨他喜欢。这种细致入微关爱度让雪怀非常不适应——但后面他发现,其实大部分娘亲是柳氏这个样子,而不是慕容宓那个样子。
雪怀自认为是个性格恶劣、除他爹娘外公外婆以外没什人喜欢家伙,故而旦有人这样对他好,他手足无措,只能加倍对人家好。他是个大孩子,无法完全放下膈应,如同孝子样承欢在她膝下,但他能够对雪何好,事事宠着继弟。
他以为对她亲生儿子好,她就能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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