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又盘算好时间,去找慕容金川请七八日之后假,说是想回去看看。
小师妹又挤眉弄眼地问他:“师兄,云师弟真每天讲故事哄你睡觉啊?”
雪怀立即否认:“没有,不是,别听他瞎说,他非要讲故事,拦都拦不住。小饕听得比认真。”
“哄雪怀睡觉”最近已经成云错日常活动之。
现在他们同床睡觉,这个人依然束手束脚。说他没想到某个方面不太可能——好几次雪怀都发现小云错硬邦邦地扛整晚,偏巧云错自个儿还装睡,到床上,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于是便欲盖弥彰似哄他睡觉,给他读搜刮来剑谱或小传,哄他入眠。
雪怀因此也没什揶揄他机会。
雪怀说到做到。虽然他没有告诉云错,但那天之后就真开始只穿那几种颜色。深红墨绿丹枫沉砚雪白,云错迟钝,但看他天天地换着穿,都是他能理解美,便也隐约琢磨出那层意思。
可他去问雪怀时,雪怀又不承认,只挑起眼看着他笑,故意道:“你说是就是,你这个人呢,笨。”
他于是便警告他:“又会当真!雪怀!”
雪怀道:“那你当真吧。”
云错便喜滋滋,并且背地里也弄出各色都有外袍。雪怀穿红时,他也必定穿红。雪怀在外边不小心被人碰脏衣裳,回来换件,他必然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和他样。
他觉着,既然自己占上辈子便宜,算到如今,要比云错大上那二十多岁。那他这位未婚夫婿青涩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本来是想在试炼第二日便走,但慕容山门近日来位以六爻神断、保密闻名仙界预言师,据说是想来应聘修士职位。
他图好玩,去问问对方是否能推算自己下次天劫何时来到,那预言师拿木棍在六爻盘上划拉,便道:“迫在眉睫,十日之后罢。”
十日之后,也即是十天之内,他三道大雷都降不来。
这名预言师预测术准得出奇,从没倒过招牌,至少比雪怀自己拿半吊子预测术来得靠谱许多。
渐渐地也有人发现,传得暧昧又新奇,还编排许多他们两人有没故事。雪怀后来听几个版本,个个版本都不同,都由他们去。
小师妹还来找过他,告诉他:“雪师兄,以前你和云师弟都很低调,旁人都以为你们婚约有名无实,暗恋你和暗恋云师弟人都很多,现在他们都伤心,还有好些人编排你。昨日去给低级剑修班登记名册,刚好就听见有人说你不好,说你是别有用心才去接近云师弟。”
雪怀不动声色:“然后呢?你把人打成什样?”
小师妹嗔怪地看他眼,小声说:“笨!师兄,打反而在风头上落下。只是假装没听见,而后登记时特意告诉他们,说这次本来应该是云师弟过来登记,可他去给雪怀师兄讲睡前故事,没空。那几个人脸都绿呢!”
雪怀笑出声:“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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