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焰火唤起白日花香,白天在树下所触及余韵再次将他包裹,仿佛被潮水冲刷。
他低声道:“你……”
雪怀没听清:“什?”
“你……好看。”云错说。
他眼神带着不加掩饰迷恋和炙热,那是雪怀从没见过——是这样纯粹,直白和明朗,他不带任何不敬和亵玩意思,也不带,bao烈征伐欲侵略性,只如同久居地底孩子头次注视星空,惘然又甜蜜。
雪怀哑然失笑:“不是躲……意思是,云公子,你是少仙主,本来就很忙,跟着到这里来算什事呢?”
云错说:“青鸟每天都会过来,事情转达处理,没有耽误。”
雪怀说:“可是这几天青鸟进不来也出不去,你手里事也会积压起来。”
云错说:“还有冥府信鸦,它们是死灵,没有实体,仍然可以为送信转达,不会耽误事情。”
雪怀:“……”
,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自己身量不及云错高,故而他平日里习惯撑伞高度其实是会挡住云错视线。
他把伞柄往云错手里塞,也觉得有点尴尬:“那你来撑伞好。”
两个人又走会儿。
雪怀说:“不用往这边偏,伞够大,这边淋不到。”
云错又“嗯”声,但过会儿后又不知不觉得往雪怀这边偏。
雪怀忽而觉得有些羞恼,他头次觉得自己有点顶不住云错视线——这谁受得?更别说他脸皮薄。
他拎起伞起身,飞快地道:“先回去。”而后头也不回地踏入雨中。
*
雪怀是个脸皮薄人。
小时候
云错盯着他眼睛,执拗地说:“可是是你未婚夫。雪怀,你照顾不好自己,你病复发,应该有个人陪你。”
雪怀也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眼睛。灯火跳动,让他本来就很亮眼睛更亮,好似里头有水光似,他这次加重语气:“云公子,上次就跟你说过,婚约是你与父亲单方面约定,并没有同意。而且就算是你与父亲约定中,也不是直接婚约,只是说,若是五年后同意,们两家再进行结契,对不对?”
火光明灭,他眼下那粒红痣又变得生动勾人起来,像他那天抽花烟模样。
云错半天没说话,也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似乎在愣神。
雪怀:“?”
雪怀决定不再和他多费口舌——这人根本就是个傻。
好不容易走到山洞,两人都是身水。雪怀用个小法术给自己慢慢烘着,云错则生堆火,问他:“你今晚吃什?”
雪怀说:“吃过,你不用管。等几天后雨停,就让人送你回去。”
云错看他会儿,找个地方坐下去,声音闷闷:“你说过以后不会躲,雪怀。”
他宽外袍晾在火上烘,里衣衣襟也散开,尚未干透水珠挂在他坚实有力脊背和胸膛上,在暖黄光下显得俊秀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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