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前日留下字条地方,放着碗粥,还在热腾腾地冒着气。下面压着偌大张纸条,上面用潦草到难以辨认字迹写着:“不客气,你是不是经常没有饭吃?海鲜粥碗枚金瓜子,上次零食算是送你。可以赊账。不吃就放在那里,卖给别人。”
雪怀:“……”
他拎着这张纸条笑起来:“还带这样?知道,这位同学上次不是来练习药理考核,这根本就是喜欢做东西吧?”
他还是蛮理解这种乐趣。小时候他也很喜欢自己用锅碗瓢盆,像凡人那样鼓捣点东西来,也和同伴起过家家,做出来好吃就乐颠颠地捧去给娘亲吃,不好吃就塞给他爹吃。
雪怀看看
写好蔡艺要东西,他去找管药材仙师要几颗山楂和陈皮吃,想要开开胃,可仍然觉得脾胃不舒服,索性也放弃。
反而因为这些东西带着几分酸,胃里有点若有若无,烧心样疼,喝水也压不下去。镇魂汤副作用之就是伤脾胃,他上次因为直在睡原因,感觉不明显,这次却觉得着实难熬。
外面开始下淅淅沥沥小雨,下子就冷起来,他就着草木堂炭火烤着手,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当中间或人来人往,他依稀感觉到蔡艺过来取东西,也发现他,不过没多说什,只是给他加块毯子。周围认识或者不认识他同门也放轻脚步和声音,最后快到黄昏,草木堂里没有人,落日余晖留下屋子寂静。
雪怀是被关窗声音惊醒。
说呢,他追你是不是真啊?”
雪怀从没被人这围住调笑过,更何况这是群天真烂漫小女郎,凶又凶不得,打也打不得。他到底没经历过风月情爱,还是个脸皮薄,起身胡乱搪塞几句,只说自己要给蔡艺去写考核结果,又叮嘱道:“没有根据事,不要传,懂吗?”
“哎呀,说两句也不会少块肉对不对?别害羞啦,雪怀师兄。”
雪怀假装没听见,阵风似回到草木堂中,坐下来开始誊抄蔡艺要他写考核评级。
那群小姑娘嘻嘻哈哈地跑远。
屋里没人,只有他这里点着灯,脚下是星星点点炭火。雨还没有停,离他最近个窗户被人从外面推上,插鞘是松,这下也因以没关严实,漏那点儿风吹得火焰跳两下。
雪怀慢腾腾地醒着神,时也懒得过去查看,只瞥见有个影子闪过去,而后是匆匆忙忙脚步声。
大约是哪个同门怕雨水飘进来,顺手关。
雪怀站起来伸个懒腰,想要过去把插鞘关严实——他也准备回去。
然而还没伸出手,他就站定,有些讶异地看向桌面。
雪怀若有所思。
追……求?
云错,算是在追求他吗?
他爹自作主张替他收下婚书,可是未宣告旁人,二他有拒绝权力,其实他也不太懂这到底是什意思——到头来,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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