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过或许有什事情是被自己误会,重来世,切都还没有发生,他也没有理由去为难别人。
但他有防备,也给这些人机会,抓不住,那就是他们自己问题。就像雪何,他直截当地告诉他事不过三。就像柳氏,上回射杀蝙蝠就是他警告,但很显然,柳氏并没有认识到这点。
雪怀仰头看看漆黑天幕。云错不在,他看不见蝙蝠群是否去而复返,但那之后他经常注意来自天空视线——沉默,危险,带着令人窒息爪牙。
仙界有种东西,名为玄冰,外形酷肖乌金灵石,实则为铸剑种材料。这样东西雪怀手里正巧有。
但他还缺另样东西。
他转手将放着乌金灵石盒子放入房中。
这几天雪何都没有踏入他房里半步——门口那个箭头被雪怀用银线穿起来,挂在房门口,雪何忌惮着他上次警告,并不敢多动。
柳氏,却是个不确定因素。
他房里养着饕餮鬼,负责吃垃圾和打扫卫生——偶尔也会吃掉雪怀画集和枕头,被雪怀揍顿后吐出来,按道理是不需要格外打扫整理。但柳氏仍然会以“毕竟没有们自己动手来得尽心尽力”为由,时常出入他这里。
雪怀温和地摸摸饕餮鬼头:“这几天不在家,那个女人现在还经常过来吗?”
三天后,雪怀生日宴会如期举行。
只是家宴,纵然雪何和柳氏心中有再大嫌隙,面上也是作出和气圆满样子来。雪宗问雪怀想要什礼物,雪怀便随便要把他在外头仙洲拍下柄长笛。
慕容氏回信也送来,雪怀外公近日正在闭关修行,请雪怀半月后再过去。
和信起寄来还有枚有市无价乌金灵石,与雪怀最盛水灵根贴合,能够助他修行。
柳氏温柔地笑着,叮嘱道:“慕容家老爷子是真心待小怀好,这种压箱底宝贝都给你,小怀,你定要珍惜。”
外边落雪,雪怀撑把伞踏入雪中。他生日过大半,时至将夜,
饕餮鬼动也不敢动,点点头后,看见雪怀仿佛若有所思模样,以为自己干什事被抓包,小心翼翼地吐出块砚台,不无谄媚地蹭蹭雪怀腿。
雪怀:“……”
*
他将乌金石收好,封入自己平常佩戴储物戒中。
看来这辈子最大变数只有云错,其他人,无论好坏,和上辈子没有什差别。
雪何和雪怀样,都是水灵根为盛。
雪怀想起来,上辈子自己十七岁生日时是柳氏帮他收生辰礼物,他被告知,慕容氏给他东西是颗普通鲛人泪,而雪何那里突然多出块乌金石。
雪宗向大大咧咧,礼单这些事情也不会过问。本来再娶事,已经让雪宗觉得十分对不住雪怀和雪怀外公外婆,慕容氏送给雪怀东西,他自然更不好意思过问。
这招偷梁换柱使得妙。
雪怀瞥柳氏眼,亦微笑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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