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让雪怀有些看不懂,里面掺入丝危险意味,就好似……群狼迎来饕餮盛宴。
呛人雪烟草和辛辣又甜美彼岸花香混合在起,刺激着雪怀五脏六腑。他其实不会抽这玩意,只怕再抽几口就要破功憋不住,干脆拿得离远些,装作磕烟斗模样在墙边磕几下,把烟丝全部磕出来。
云错突然道:“普通朋友,也不行?”
雪怀看着他。
“雪……公子,你大约误会什,看中你家深花台,往后有需要定做大批法器与刀兵话,还需要你替令尊转达。你是深花台未来主人,希望能与你……你们,建立长久点合作关系。”云错神色镇定地看着他,“放心,没有要强人所难意思。”
雪怀认认真真地道:“谢谢您。”
“谢……什?”云错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有点委屈。
“谢您帮作弊。”雪怀很坦然,“不会玩叶子牌,那个孩子很厉害,没有你,也赢不下这些纸张。”
“为什要跟他赌?”
雪怀瞅瞅他,无所谓似:“因为不觉得这颗痣有多重要,也不好看。赢自然好,输,也可以照旧去别处买纸。”
怔在原地。雪怀移开视线。
他们玩最简单叶子牌,五局三胜。
第把,雪怀输。
第二把,雪怀也输。
然而就在那小男孩赌得起劲儿,以为胜券在握时,却被雪怀接连翻盘,脸上表情眼看着也越来越绷不住。直到最后把尘埃落定,他方才叹口气:“早知道就让所有和姓云沾边人禁止入场。”
雪怀问道:“你说都是真?”
云错点点头,看起来却无意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入夜,回罢。”
*
回去路上,云错仍然与他保持着
“好看。”半晌后,云错只说出这句话来。
他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钉穿他骨髓似。
雪怀从袖子里掏出枚花烟杆——他刚刚从那几个鬼姬身上顺来,随手用个小法术点火,吸口后缓缓吐出。
他就那样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歪头看着云错,那颗红泪痣会动似勾人,让他脸庞在阴影中显出几分明艳来:“云公子,可不喜欢这颗痣,它让显得气势不足。只是个普通商人,和爹做小本生意。有路要走。就像您讨厌抽花烟人,却抽花烟成瘾,不是路人,便不必强求罢。”
云错仍然看着他,喉结动动。
雪怀则笑着接过他递来大捆纸张,装进储物戒中。这里确有他平生所见质地最精良雪浪纸,轻薄得如同月光,却结实得好似磐石。
*
出门后天已经黑尽。
雪怀靠在墙边,看着言不发站在对面黑衣少年。
云错情绪不大对劲,这是他接近生气种状态,阴沉而带着戾气,眉间血色佛印泛着暗淡光华。纵然他有张惊为天人脸,单是周身气质也能直接吓哭小孩子,让人以为妖神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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