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瑜，此人看起来严谨正经，是个不偏不倚
良臣，实则早在给三皇子做伴读时已在为青阳氏做筹谋。你知道三太子是如何死
？”
明慎凑近
紧张兮兮地问：“怎死？”
“卜瑜教他学字，因为三皇子《敕勒歌》中‘敕’字写得不好，故而要求三皇子将此字反复抄写。
天之后，先帝——哦，现在是太上皇，听闻说法却是‘三殿下好以朱批书敕字’，勃然大怒，便挑个时候过去看，正好看见三皇子在写这个字——卜瑜教他写，撞上，谁又说得清呢？”[1]
霍冰撕开橘子皮，听着哗啦哗啦脉络崩散响动，将橘子瓣剥下来后，他又开始慢慢撕开剔透果肉外边薄衣。
“三皇子时年与陛下同岁，百口莫辩，正逢社稷坛神官卜出除旧布新之象，认为当有易主，太上皇怒之下赐鸩酒给三皇子……这怒，就让他折损最后个儿子。人生气起来，是什都忘，更何况太上皇本来昏聩，即便张念景把控朝
着他们，你怎都不跟
商量呢？”
明慎有点心虚：“还要商量吗？，直都支持旻哥哥，你也知道。”
“你支持陛下自然没问题，但你也要知道，即便是同立场，往后也会生出不同派系。只要你当乌云雅政门生，和卜瑜称兄道弟，那你在旁人眼中便自动加入他们党派。往后他们要你效力，派你挡灾，你是去还是不去？”霍冰眼神幽暗，“原来打算，是让你等三年，不跟任何人，到时候咱们兄弟俩拨，你有皇帝恩宠，有霍家根基，而如今……”
他用手指去推明慎脑门，大叹道：“你呀你！听懂没，啊？慎慎，这就是当老板和给人打下手区别！咱俩是条绳上蚂蚱，哥哥断不可能抛下你人，你已经做选择，那只好加入你们。”
明慎瞠目结舌：“还，还有这种讲究……可是哥，卜大人很靠谱，他虽然和同样都是陛下伴读，可那个乌云大人也听说，是出名中立派，应当不碍事……”
霍冰又点着他脑门儿戳戳戳：“别人说他中立，你就真当他中立，是不是傻，啊？”
明慎被他训得哑口无言。霍冰拿起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来，跟他讲着朝中事：
“你师父，乌云雅政，看着老实憨厚，实则精明圆滑，当年张念景与青阳氏对立时，接连扳倒所有太子党，意欲扶持三皇子上位，们明霍两家仅仅是被牵连进去，有些个交情，便被赶尽杀绝。你说，他乌云雅政何以顶着青阳族部大姓，稳稳地坐上次辅之位呢？”
明慎小心问道：“因为他特别有才能吗？”
“有是有，可天下能人众多，他又不是带兵将军，又哪里来多不可替代？”霍冰瞥他眼，“他早就倒戈张党是真，现在暗中与张党决裂也是真。第和第二，张念景不死，他就永远是次辅。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收卜瑜为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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