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在门外站着看
片刻。
燕绥之扶扶眼镜，眼尾带笑朝他看
也意味着之前经历
那些痛苦和等待，至此终于消散，阴影全无，尘埃落定。
……
午后加密病房里阳光充足，因为楼层很高，可以穿过落地窗俯瞰整个法旺区，是个修身养心好地方。
燕绥之靠在床头，长腿交叠。
托高效营养剂福，两天输下来，他气色好七分，透着玉白感。手上青蓝色血管也已经褪淡下去，不过筋骨依然分明，显得他手指清瘦修长。拨弄床头那几朵绯色冬玫瑰时，尤为好看。
作为
个有集体荣誉感以及归属感医生，林原但凡听见有人黑春藤，他总要“彬彬有礼”地回应两句。
但碰上燕绥之，他有点儿没辙。
最后只能憋着，转头去隔壁病房找乔小少爷委婉地提提。
谁知小少爷听，居然觉得院长话很有道理，认为病号服也把柯谨衬得病恹恹，没有精神气。于是当即找人送几套柯谨家居服来。
林原当时就是口老血，心说你自己家医院你还嫌弃，有本事换设计！
笑，被路过林原撞个正着。
林原还是头回看见冷冰冰顾晏笑，当即稀奇道：“什
事这高兴？”
“没事。”顾晏冲他点头打个招呼，“
出去趟。”
“出去？”这就更让林原稀奇，“出去干嘛啊？”
自从燕绥之进医院，顾晏就像护食样寸步不离，即便醒这两天也样。这还是头回要出医院。
他鼻梁上架着副阅读眼镜，阳光穿过清透干净镜片，勾勒出他微微低垂眉眼轮廓，显出股沉静气质来。
顾晏拎着买回来衣服，走到房门口时，看到就是这样幕。
这让他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院长办公室里度过无数午后。
他写完份报告或者分析，偶得空暇抬起头，入眼画面就总是这样。那时候觉得日子过得好像有些慢，懒懒散散，没想眨眼就是十年。
而曾经每天都能见到幕，居然也久违。
往事不必提，总之林原听顾晏话，只能干笑几声，说：“好，那你放心出去吧。去院长病房转转，有什事及时通知你。”
“好。”
你放心出去，有什事及时通知你。
这句话是林原常说，但之前每次，顾晏都会回答说：“不谢谢，在这里等着就行。”
这是他第次，放松地答应下来。
顾晏朝病房瞥眼，仿佛隔墙看到某人无处安放长腿：“燕老师衣服不合身，去买几套。”
春藤医院其实会给住院病人提供足够换洗衣物，而且不论质量还是样式，在各大医院里都是最好，但是某院长不喜欢。
林原问他为什不喜欢，他说因为穿在身上显得病恹恹，实在看不顺眼。
林医生当时就觉得这人恐怕是来砸场子，你说你个病人穿什不是病恹恹，有脸赖衣服？
但有些人就是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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