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是这带海拔最高处,顶上有座风塔,大门全天候敞开。只要有兴致,随时可以上到最高层景观台,俯瞰遥无边际整片林区。
风塔春夏两季总是很热闹,到秋冬深夜才会冷清下来。
他们选择时间很好,顶层景观台空无人。
菲兹熟门熟路地开天窗,所有遮光屋顶撤向两边,只留下巨大没有任何支架和分割痕迹玻璃,头顶漫漫星空就这样无遮无拦地笼下来。
菲兹甚至不用去找,就指着某颗远星说:“诶看见没,那颗你们认识吧,是老家,从曾曾曾祖父辈开始就定居在那里,不过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回去过。”
就这样,她还胆敢指使飞梭车拐进速度更快云中悬浮道,然后依旧压着规定速度下限。
期间顾律师没忍住,开车内通讯,跟前方带路菲兹连上线,冷静地问:“小姐,你知道飙车意思?怀疑自己之前可能听错,你说应该是散步?”
菲兹笑声在通讯频道里传出来,“别拿刻薄吓唬人,连实习生都不怕,又怎会怕你。实话说吧,平时个人开车根本不会上悬浮道。这对来说已经是风驰电掣。有不满意尽管提,反正是不会提速。”
顾晏沉默片刻:“那你是出于什心理买车时候选飞梭?”
“因为帅。”
夜色深重,浓云低垂。
杜蒙高速上,两辆飞梭车前后行驶着,前面那辆是张扬鲜红色,后面那辆是低调哑光黑。车灯洒下光如水般悄然划过。
燕绥之记得菲兹曾经说过:“不管顾晏怎想,至少单方面把他当做很好朋友。”
他直想跟这位姑娘说:“不是单方面,顾晏也样。”
朋友之间在某些时刻总会有别样默契,心照不宣。
燕绥之作为资深迷路派,天生跟方位有仇,离地图就永远找不着北。
“……”
顾晏想想,键关车内频道。
对于顾律师脾气,燕绥之太解。他也就是嘴上冻人而已,而且关系越好越不客气。你看他刻薄半天,挂掉通讯之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菲兹车后,直跟到终点。
他们在悬浮道上疾驰个多小时,早已出法旺区,进边郊山林。
这里跟法旺区正中心甚至是有时差,他们驱车沿着盘山路开上山顶时,当地时间是夜里12点整。
他跟顾晏去到楼时候,菲兹就什也没明说。
她只是盯着两人眼睛看好半晌,然后忽地笑起来,如释重负那种笑。接着把掏出飞梭车光感启动钥,颇为任性地晃晃:“办公室憋得慌,想飙车。去不去?”
顾晏当时脸怀疑地看她片刻,上楼拿外套:“走吧。”
那时候燕绥之还没弄明白他为什脸怀疑,直到上悬浮轨道。
这位口口声声要飙车小姐,愣是压着速度底线跑完杜蒙高速全程,这过程中,只要是个四轮,就能超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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