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依然风雨大作。
口口声声要起床顾晏总算得到个有说服力理由,老老实实地靠在床头,因为燕绥之懒洋洋地枕着他肩膀,根本不让他乱动。
“在客厅吧台上看到这杯酒。”顾晏空着那只手上正拿着燕绥之倒好那杯金酒,“解释下,燕老师?”
燕绥之听他喊老师,就想起刚才胡闹种种……
狼藉草莓和玻璃碗,乱七八糟镜面,重新收拾洗手台都能作证。
就像当初戒潜水样。
但咨询师有句话说得很对,这种事最重要还是除根。本性难移,就没法完全改掉。
他喘着气,目光散乱地看着自己手指,恍然回到最初发现这个习惯那天,血水被稀释后也是这种样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拍开水龙头,手指就被人抓住。
“不脏。”顾晏低声说。
指缝滑下去,触感有些粘腻。
燕绥之微微皱起眉。
洗手毛病具体是从什时候形成,他已经记不清。
他25岁戒掉上瘾般潜水,27岁碰到医疗案,应该就是在那前后。
是有天,他在清洗过程中突然感觉到针扎样刺痛,才发现手指尖已经因为他过度频繁清洗,出现伤口。
当然,已经被他毁尸灭迹。
“别喊。”燕绥之摸下脖子,把要漫上来血色压下去,懒散地说:“谁知道这杯子怎来,没准儿是乔梦游呢?反正不是倒。”
他从指缝吻到指尖,红色汁·水洇进他唇缝。
燕绥之茫然地看着他,指缝被亲吻触觉点点覆盖回忆中那天,然后他忽然就有点想不起来那个场景,只能想起顾晏微微侧着脸。
他看顾晏好会儿,然后低头点点地吻掉他唇缝里草莓汁,哑着嗓音叹息似说:“明白为什总会碰到那多麻烦事……”
“不攒够运气,怎骗得到这好人。”
……
细小,层层叠叠,渗出血。
但他只是看会儿,就继续清洗起来,洗干净所有血水,裹上层愈合胶布,然后异常淡定地在智能机里挑下,约名心理咨询师。
咨询师说会养出这种习惯,是因为他对自己要求太过严苛,偶尔做出规格外事情、冒出规格外想法,或是没能实现某个认真许下承诺,就会产生自厌情绪。咨询师说,这种习惯可以慢慢改,循序渐进,几个月或是半年。最重要是除根。
燕绥之听完不置可否,道谢就离开,事后给咨询师寄瓶德卡马最好金酒。
那之后他更换洗手剂,除菌纸,备上整盒愈合胶布,然后在那盒胶布用完个星期里,强迫性地把洗手频率减到原本三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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