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推开门，却发现顾晏似乎刚醒过来，正坐在床边。他屈着长腿，两脚踩在厚实柔软
地毯上，
只手搭在膝盖上，另只手则抵着额头，似乎还是很不舒服。
“醒
？”燕绥之问道，顺手开盏卧室墙角地灯。
温黄色灯光顺着那处墙角在地面上铺散开来，给顾晏微弓肩背镀上层温和暖色。
顾晏垂下手，抬头看他眼，“嗯……”
“还烧
？”燕绥之走过去，用手背碰下他额头，然后皱起眉，“还是很烫。”
“这批共八棵。”高霖道，“当然规模比不上亚巴岛，但是放在庭院里绝对能填满半块庭院，种下去能成个小林子，非常漂亮。”
那些店员把专用盆撤，在高霖指挥下，棵棵小心地把根埋进顾晏庭院土里。这种专门培育员总是很贴心，从松土到栽种再到第次埋放营养剂，甚至连庭院温湿控制器设定数值都会帮忙调整好，每两棵之间距离也都是经过测算和划分，细致得活像在埋什宝贝。
等他们全部弄好收工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现在还看不到灯松虫。”高霖道，“运送和环境变换会让它们有点害羞，搅乱生物钟。过会儿稳定下来，应该就能出来。那，
们就先走。通讯号你务必让顾先生记下来，之后如果有什情况，随时可以找。另外七天是个成活周期，下周会过来看遍，确保这批树种没有什问题。”
“好，谢谢。”
顾晏看起来依然很累，而且并不清醒，也不知道为什突然起床。他目光沉稠，从燕绥之上身扫下来，在他手中围巾上停几秒，然后又蹙着眉重新垂下头。
燕绥之没注意到这点，只想着让顾晏早点退烧，“从菲兹那边拿几盒药，挑个不会跟其他药物对冲，你吃两片再睡会儿。”
单是站在顾晏面前，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烫意，燕绥之怀疑他可能都没听清自己在说什，或者听见脑子还没能消化，只得又补句：“先下去。”
他转身时候，那条围巾垂下边角在垂着头缓神顾晏眼前晃而过。
顾晏似乎终于听清对方话，半阖眼睛轻轻眨下，而后伸手抓住燕绥之手。
送走高霖他们，燕绥之回到屋里，把手上沾染点儿灰尘和土星都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
黑色琉璃台上，只砂淘锅正煮着粥，汩汩作响，在沸腾中点点变稠，散出香味。燕绥之拿瓷勺搅几下，看眼墙上星区时间。
夜里八点多，外面风渐渐大起来，据说晚上还会下雪。
他搁下勺子，扫眼窗外，这才发现自己围巾还搭在门口立柜上，半滑下来，摇摇欲坠。他过去拿围巾，趿拉着拖鞋上楼，打算把围巾挂到阁楼衣架上去。
他在路过二楼时候停下，想去探探顾晏有没有出汗，烧有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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