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起来心情略好些。
昨天那样费心思哄都没能有什效果,今天这样三两句反而凑效。可见某些同学大概更喜欢听梦话。
燕绥之摇摇头,跟上去道,“真那回答你?”
顾晏撩起眼皮扫过来,那目光仿佛在说,“会不会说那种话你自己心里没数?”
燕大教授干脆面皮不要,君子坦荡荡地道:“好吧,谁让忘,你说什就是什吧。”
但是话既然已经起个头,还能戛然而止没个后续吗?
他瞥顾晏眼,福至心灵地意识到如果真这干,昨晚哄半天微末成果可能也要付之东流,彻底扭不回来。
于是燕大教授兀自斟酌两秒,用闲聊语气继续道:“梦见有年酒会,某些同学抱着杯子在阳台孤零零地当冰雕,以为那是在感怀毕业,打算过去安抚下,结果冰雕根本没听清问题,对说句生日快乐。”
他笑下,道:“挺有意思回忆,不过很遗憾,到这里就醒,也许是因为记不起来当时是怎回答你。”
顾晏听完收回目光,过片刻之后突然淡淡道:“记得。”
燕绥之愣。
因为前些天被案子分神,基因修正能维持多久这件事已经被他搁置在边,遗忘很久。没想到顾晏居然直记得,并且早早就帮他做好安排。
说没有感触假,只是感触之外还有些别东西,像是花园蚂蚁伶仃细脚,在心脏尖处轻轻踩两下又窸窣爬过。
他靠在副驾驶椅背上,看顾晏会儿,点点头说:“好。”他向来讲究礼仪,却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说谢谢。
“嗯。”顾晏应声。
……
德卡马这带依然是隆冬,在他们离开这段日子里接连下几天雪,春藤医院旁成排冬青木和大楼上常绿青藤上都压层洁白雪。医院门口往来人很多,都裹着大衣和围巾,张口成雾。
这是冬天最常见景象,却跟昨夜梦里截然不同。
少年时候燕绥之总是很难记住
“嗯?”
“你说‘谢谢,也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而当时距离生日还有八个多月。”顾晏用种极度平静毫无起伏语气说完,伸手按某个按钮,“下车,医院到。”
“……”
燕绥之身上安全带“咔哒”下应声收回,接着车门也叮地声缓缓打开。
他从车上下来时候,顾晏已经把系统锁好,边看着停车场旁边指示标牌,边给联络医生发着信息。
他挂通讯就在低头重新定位目地,仿佛没有看到燕绥之目光。
车子很快启动,在前面路口调转车头,朝那家春藤医院行驶。
不知开多久,燕绥之突然道:“昨天梦到你。”
顾晏正在回复工作邮件手指猛地停,转头看过来。
其实燕绥之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话出口,他先在心里愣下,然后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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