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扣着衬衫纽扣手指顿,从栏
自从做过基因调整后,他照镜子次数屈指可数。
基因上微调,反应到实际长相上其实变化很大。也许洛克那样对五官细节不敏感人,会觉得他现在脸某个角度跟以前有点像。但在他自己看来,半点儿相似都没有。
所以他至今看不习惯。
但是昨天晚上菲兹那句话却让他上点心。
是长相真有细微变化,还是确实受光线和夜晚影响?
如果在意太多,那真寸步难行。
不过这种有人帮他介意感觉倒是不赖。尤其对方还是顾晏,那位对什都冷冷淡淡不入眼学生……
这让他觉得有点新奇。
自打重逢以来,顾同学似乎总让他觉得新奇……
跨星球出差完,需要倒下时差。不止是晨昏不同步差别,还包括日月长短快慢差别。
事实证明,顾晏耗子药可能只磕口,药效持续时间很短,又或者舟车劳顿,他只是有点困,说话没过脑。
他扔下那句没头没脑话后沉默两秒,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话怎听都有点儿怪异,于是捏捏眉心道:“先这样盖着吧,下去。”
燕绥之看向他时候,他已经转下楼。
挺拔背影转过拐角,接着楼梯处灯忽地熄灭,很轻沙沙声往二层那头卧室去。
没过片刻,咔哒声轻响,顾晏卧室门关上。
他身上基因调整时效能维持多久?
但这种变化偏偏不能去问别人,近在咫尺顾晏这几天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很难发觉出细微变化,就算旁敲侧击问也没用。
想知道变化程度,还得等回律所后,看看洛克他们反应。
十分钟后,燕绥之挽着衬衫袖口下楼,刚巧碰上打开卧室门顾晏。
“早。”已经站在楼台阶上燕绥之抬头冲他打声招呼。
普通人彻底缓过来可能得十多天,但燕绥之和顾晏却调整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7点。
燕绥之换好衣服,赤脚站在洗手台边洗漱。
顾晏房子很多地方都铺着地毯,和他办公室样,这使得屋里脚步声很小,只有布料摩擦沙沙声,反倒更显安静。很适合他们这种清早听见大动静就头疼人。
燕绥之往脸上泼几捧冷水,然后抬头看会儿镜子。
说是住在幢房子里,但是各自房间都有洗漱地方,房门关互不干扰,还真跟住酒店差不多。
燕绥之把阁楼房门关上,站在刚才顾晏站定地方看着眼整张床。如果把纯黑色床单被子铺好,人再躺进去,丑倒不丑,但确实有点儿不入眼……太像丧葬现场。
他想想顾晏刚才反应,哑然失笑。
很多人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他在这方面却迟钝得简直令人发指。
当然,他也不是真想不到,而是确实不太在意。毕竟他从业多年,碰到直接威胁数不胜数。最初还有点反应,再后来就百炼成钢,更别说这种口头或是习惯上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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