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坐在床边,顺着他话低头看看伤腿,啧声,“在被子里捂天,觉得出点汗,不洗会馊,你能够忍受个馊馊实习生?”
顾晏:“……”
他面
燕大教授纡尊降贵地从被窝里伸出只爪子,顾晏又用温度计在他手心点下。
嘀——
燕绥之:“怎样?退没?”
顾晏点点头,“嗯,退。”
燕绥之:“觉得你给挑药很有问题,吃得不太想动。”
“不然?”顾晏走到床边,语气冷淡地回句,手背却极为自然地在燕绥之额头上贴下,“你如果在这里烧出什问题,负责是。”
燕绥之敷衍地挑挑眉,提醒道:“知道,般酒店床头柜里都备着体温计,觉得比手背准确点儿。”
顾晏:“习惯先有个心里预判。”
他淡淡说完,当真打开床头柜看眼,确实放着个电子温度计。
“看是忘。”燕绥之哑着嗓子,声音很轻也很慢,透着股睡得很饱意味,“上午你们也没用。”
色,不太明亮,他甚至不用眯眼就能适应得很好。
白色柔软被子直盖到下巴,不阻碍他呼吸,但也没让丝冷风钻进去。
房间里并不是鸦雀无声,听觉随着意识起清醒后,他就能听见偶尔几声布料摩擦声音,非常轻,不至于打扰睡眠,又让房间显得没那空寂。
燕绥之顺着那细微声音转头,就看见顾晏正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全息屏,膝盖上放着纸页,手里松松地支电子笔,面容沉静。
也许是睡太久缘故,有那几分钟,燕绥之都处在种介于发呆和懒得开口之间状态里。
“有催你动?”顾晏有些没好气。
燕绥之笑下,浑身懒劲总算过去,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副要下床架势。
顾晏大概是被他作怕,对他举动都很敏感,当即皱眉问道:“你要干什?”
“洗澡。”燕绥之。
顾晏:“然后再给伤口泼点水,再发轮烧?你可以试着放过那条腿?”
“恕直言,以你上午足够把手背烫伤额温,根本用不着借助体温计来判断。”顾晏握着体温计,用测量那头随意在燕绥之脸上触下。
温度计“嘀”地响声,自动显出读数。
“……也恕直言,头回见到用这种温度计往人脸上戳。”浑身上下只露出个脑袋张脸燕大教授如是说。
这有精神,看来烧退得差不多。
顾晏扫眼温度计后,又将数值重新归零,垂着眼皮冲燕绥之道,“手。”
直到顾晏无意间朝这边瞥眼……
“醒?”顾晏摘下耳扣,丢在玻璃几上,起身走过来。
燕绥之这才懒洋洋地应声,“嗯。”
又过片刻,他才问道:“你直在这里?”
因为太过懒散缘故,他连尾调都没有问句该有上扬,而是很轻地落下去,像个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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