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沉默无声审判,也是这段关系最后通牒。
不知道过多久,傅落银终于站起身走。
黑暗里薄荷香慢慢散去,气氛却依然沉闷。
林水程在被子里动动,摸出身上手机。
手机亮起来,淡淡白光照亮着他脸。
傅落银嗓音已经完全哑:“你还能睡得着。”
林水程不答话。
他怎能忘呢?
——林水程压根儿没有心,他永远这样冷静、安和,好像世界上发生什事都与他无关,他永远能好好地掌管这切。
他怜悯他、施舍他、陪伴他、照顾他,唯独不会爱他。
“……不分。”傅落银眼睛越来越红,他嘶哑着声音打断他话,“不分。那是早上事,不分,林水程。不信,不答应。”
林水程看着他,还是用那种温柔安和眼神看着他:“也不想继续这样生活。会联系禾将军,让她把傅老将军放出来,换过去,这样条件她应该会答应。”
“不可能。”傅落银还是硬邦邦地说,但是向冷漠自持眼底已经涌现出丝慌乱,“你不要乱说话,林水程。不……”
林水程轻轻说:“你现在不想分手,是因为你在身上投入太多东西,时间,精力,感情,名声……这些东西你放不下,以后会慢慢放下。”
傅落银还是说:“不……”他睁大眼睛看着林水程,魔怔样重复着:“不分,不可能。”
林水程没什表情,只是用力地把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用指尖慢慢地发送消息。
他与禾木雅联系过,他是有禾木雅联系方式。
他就这样条条地发过去。
“是林水程。”
他不会生气,也不会悲伤,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时至今日,他依然将他视作个讨要糖果孩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给过糖果转头也就忘记,只有他还牢牢地把那颗糖捧在手心,直到融化。
“你说话,林水程。”傅落银固执地叫着他,“给你……给你最后次机会,只要你说你是赌气骗,就跟你和好。”
“那天晚上把你弄疼,还让你发烧,对不起,是太嫉妒。”他压着自己情绪,尽量使自己声音波动不那大,“嫉妒哥,从小到大什都没有,他什都有,但是他有东西不嫉妒,只嫉妒他有你。”
“你说话,说你是赌气骗。”傅落银声音低哑得接近破音,隐约透着歇斯底里绝望,“你说话……”
林水程平静如同阴霾天空,寸寸地顺着时间聚拢蔓延,几乎要把他压垮。
林水程低下头,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轻轻柔柔:“早点睡吧。”
他背过身去不看他。
时间仿佛就在这刹那凝固,空气沉闷酸涩得几乎让人没有任何反应余地。
傅落银没有走,他也没有动,他只是坐在床边,沉默不言。
被子里人呼吸轻缓,这样温柔甜美气息却是对他刀刀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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