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喜欢用那种夸张语气,抑扬顿挫地,时至今日林水程依然记得他念每句诗语气,还有他总是忘记那首词。
“流水落花春去也——”
林水程醒来时,满脸泪痕。
他胡乱抹把脸起身,看看日期,是他应该准备去参加苏瑜妈妈生日会时候——日期就在明天,所有宾客最好提前天抵达人造岛,也就是说,他今天就得出发。
他慢吞吞地下床洗漱,用冰凉水洗把脸。
月光洒下,精致礼盒上似乎也附着几分落寞。
不要他,他本来也不会再要,这八个小时是他生中最卑微、最丢脸、最反常八个小时,就算是林水程也不会知晓。
傅落银转身向停车场走去,顺手把身上带着抗敏药也把拿出来,丢进垃圾桶。
他紧紧抿着嘴,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依然强撑着冷漠外壳,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晚上十点四十分。
只熟悉猫——首长翘着尾巴从他面前经过,回头看他眼后,整只猫似乎愣下,而后凑过来嗅嗅他鞋子。
还有只小灰猫也从墙根下溜过来,如法炮制,嗅嗅他鞋子。
随后,两只猫前后地钻进宠物门内。
旁边经过个同住栋教师楼层大叔,回头看他眼:“小伙子等人呢?下午看见你站在这里。”
傅落银勉强笑笑:“嗯,等人呢,您知道住这里人在家吗?最近联系不上他。”
外边传来猫咪们嬉闹声音,与此同时,他门被人拍开:“
强力药效吞噬着林水程,林水程觉得呼吸困难、浑身疼痛,但是他怎也醒不过来,只能放任自己在梦境中沉沦。
首长跳上床,缩在他身边,轻轻舔着他手指。小灰猫也跳上床,不过它不靠近林水程,仅仅在他床头打转。
林水程又梦见他那个小院子,只是这次不再是噩梦。
他梦见他们家正常样子,他看见院子里,楚时寒在和他爷爷说话,笑得很开心——尽管这场景并未存在过,但它在梦里却显得无比和谐。
他看见他爷爷手里茶壶正在冒热气,林等在旁边捏着作业本,想要鼓足勇气上来问他。他甚至听见他爷爷字句教他念诗:“梦里不知身是客,晌贪欢。”
“嗨,哪能不知道,那男孩子有颗红痣是吧?惹眼得很,今天下午,就你来之前不久,还看他开门收快递呢,当时下来晾衣服看到。”大叔上楼前还不忘感叹句,“真是年轻啊,还有空搞这些情情爱爱,大学时也在姑娘楼下等过整晚,只要姑娘能变成老婆,那都不是事儿。”
傅落银笑得更勉强。
他笑容如同个劣质面具,连傅落银自己都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他慢慢地要维持不住这样表情,像是灰白墙皮样寸寸剥落,分崩离析。
晚上十点半,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
傅落银终于动动,俯身把花和请柬都放在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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