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就是不能喝酒人,刚开始被呛到不行,但他居然继续喝下去,明明喝得脸红耳赤,却还是不停,直到他脸上潮红褪去,整个人跟白纸样,在包厢昏暗灯光下摇摇欲坠。
可他还坚持着。
严义宣知道酒喝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可他居然还端起酒杯,敬自己。
严义宣有瞬间迷茫。
纪翎来龙去脉他自然是查过,并没有什背景,只是个长得漂亮却弱小人。当初严义宣搭救也不过是时兴起,可再见他时候,又觉得这个人跟想象中有点不同,不知不觉被挑起兴致。
有人发出嗤笑,倒第三杯。
纪翎言不发,接过来就是喝。
这个身体似乎接受记忆欺骗,不再反抗酒精刺激,纪翎沉默地喝着酒,杯接杯。
有人看见纪翎这不要命地喝酒,大着胆子凑过去,想借倒酒机会揩把油,刚碰到纪翎,他就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把那人推到边,然后自发地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往杯子里倒酒。
严义宣不说停,他就不会停。
义宣,今天原来是场鸿门宴,纪翎知道今天没有个结果是出不门。
严义宣是想要他心甘情愿屈服。
严义宣身边人听严义宣话,从茶几上开瓶酒,倒进酒杯,然后顺着茶几推到纪翎面前。
纪翎看眼那杯酒,拿起来,仰头就喝。
其实他是能喝酒,他很小就随父亲上酒桌,那时候桌上没酒是谈不生意,喝得爽快才能表达自己诚意,所以他虽然不能说千杯不醉,但自觉酒量也不差。
酒精渐渐麻痹他意识,他感觉世界都在旋转,眼前片模糊,从咽喉到肠胃都片火辣辣,似乎下秒他就要倒下。
但他挺住,坐在他对面严义宣还冷冷地看着他,他并没有让严义宣动摇,那这场无声较量就还没有完。
他开始从自己回忆里翻找过去,想把自己渐渐飘散意识捞回来,其实喝酒回忆并不都是应酬,他还能记得父亲在庆功宴开怀畅饮,也记得弟弟大学毕业酒会,还有他与朋友之间交心小酌。
这看,酒也并不是那坏东西,想到那些,似乎也不是那难受,纪翎终于对上严义宣目光,端起酒杯,用尽全身力气冲严义宣笑笑,说:“敬你,严少爷。”
严义宣看着对面人。
可是宗伯麟会喝酒,纪翎却不行。
纪翎把酒灌进嘴里,辛辣酒液刺激他咽喉,还没有完全被咽下肚子就让他咳出来。
他生理性地涨红脸,嘴角还挂着酒,喘不上气样地咳嗽。
他狼狈样子让严义宣身边“莺莺燕燕”发出窃笑,那些笑声听在纪翎耳里分外刺耳,接着另个杯子又被递过来,纪翎没有看严义宣眼,再次拿起杯子。
这次他回忆记忆里美酒滋味,努力让身体试着接受他记忆,虽然眼眶都憋得泛红,但好歹完整地把酒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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