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行吟抱着枕头坐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歪头看他。
以前顾放为最受不他这个神情,每次都要忍不住伸手
“顾爷爷,除手术这件事要请您帮忙以外,还有件事要告诉您。今天顾放为拿全国第二,还签约清华大学,他很厉害。”鹿行吟认真地告诉对面老人,“他很好,很努力,每天晚上他都要熬夜做设计到凌晨,还瘦很多。”
“……”
这刹那,望着屏幕对面男孩清透、坚定眼神,顾青峰在对面也是愣。
他下意识地忽略顾放为应有成绩——不如说,因为顾放为从小表现出来天资聪颖,不知道什时候起,他们不再担心他成长,不再关注他成绩,不再正视他努力。
可是那温室里含着金汤匙孩子也长大,他们看着他向往外边凄风苦雨,认定他迟早有天会妥协,会哭着喊着回到他们庇护之下,但谁也没想到顾放为撞碎温室玻璃,头也不回地走进雨中。
时隔好几个月,鹿行吟再次看见顾青峰脸。
电话视频中,老人神情复杂而又心痛:“行吟,你想好,你刚刚拿清华大学保送协议,你今年夏天就满十八岁——你脑血管瘤位置非常偏,做手术十分凶险,这件事定要想清楚。医生意思,只要好好养着,有概率辈子不会破裂发病——”
“但是也可能下秒就发病。”鹿行吟轻轻开口,那边老人也顿住。
他坐在酒店圆形茶几前,手机用支架架起来,旁边是杯顾放为给他买奶茶。
顾放为坐在对面,背对手机位置,神情震惊又复杂。
哪怕风厉雨寒。
他沉默会儿:“你和他……?”
鹿行吟还没说话,手机突然被另只修长手拿走。
顾放为对着手机屏幕说:“没有,他也不知道这事,这次决赛之前,和他好几个月没见面。爷爷你先挂电话,有些问题要问行吟,先挂。”
电话挂断。
他歪歪头,对着视频里人,也是对着对面人,点点自己头:“能够感觉到它在变大,而且越来越严重地影响身体。以前感冒,不会头晕,现在是普通感冒和熬夜都会头晕,供血不足感觉。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它正在变大,而压迫其他脑神经和血管。”
“顾爷爷,从记事那年开始,就知道有这个病。奶奶把选择权直放在手里,选等,不后悔这个决定。”鹿行吟说,“现在不想等,想做手术。哪怕手术失败概率是70%,80%,只要有线希望,都想试试。”
顾放为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他:“不行。”
顾青峰挑起眉:“顾放为?是顾放为声音吗?那小子在这里?行吟你认真告诉,是不是们家那小子给你灌什迷魂汤——”
“没有,这切都是自己决定。”鹿行吟轻轻说,“他直都不知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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