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累。连着几个通宵,或者个姿势在实验台前做实验时,他都没有过这样感觉,雨幕中凉气袭来,他仰头看前边公交站牌,视线瞬间恢复清晰。
他上公交车,掏出身上零钱投币。公交车上人少,他独自坐在最后排,路摇摇晃晃地去青墨七中。
顾放为不在家,这样小长假,他是要跟着顾爷爷回A国
“霍思风,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把你送青墨?”霍思笃边哭边看向鹿行吟,唇边带着古怪笑意,或者说发泄恨意,外边声炸雷,“青墨七中,本市最烂重点学校,最烂班,知不知道为什?”
所有人都沉默。
——把他养废。
——让他辈子,不得翻身,在懵懂懵懂中长成个普通得和常人无异学生,失去他本该有切。
或许是风,或许是雨水潮气透入。
问你,你疯吗?”霍江气得双眼通红,“你瞒什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要遗产,你两个孩子也不要吗?”
“少拿这个绑架!”叶宴声音冷峻尖锐,她指向玻璃窗外,“那才是亲儿子,亲生!”
她情绪激动,眼泪也冒出来,声音渐渐低落,“这是孩子,他才十七岁,他有脑血管瘤……”
霍江大约此时此刻才发现鹿行吟也在场,但他点儿也不避讳,直接冷笑着说:“这时候后悔?没门儿!你跟你儿子讲讲,当初是怎生下来就把他送养福利院?你看他还要不要你这个妈?”
鹿行吟站起来。
鹿行吟身上血寸寸地凉下去,他抬起头,看见叶宴慌张又心痛眼神,却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慢慢地往后退,躲开她放在他肩膀上那只手,尽力微笑着:“还有点事,先走。”
他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那虚浮、空茫幻景终于落地,过于明亮教室窗棂、刺眼试卷纸张影像,在这刹那黯淡下去,踏实下去。
如同他直以来感觉,其实那才是真。他妄想东西是空中楼阁,他得到是镜花水月。
霍思烈也懵:“爸,什意思?”
霍思笃突然笑,她开口说:“遗产。霍思烈,们两个,都是给他们争遗产。他们不想让霍思风继承遗产,就来要求们。”
“不是,不是。”叶宴转过头来,握住鹿行吟肩膀,察觉他脸色不对,“妈妈跟你解释,不是这样。”
“有什不样!”霍思笃声音尖锐,惨笑着说,“考试次按试卷难度给分,竞赛省三等奖加百分,谁分数高,谁年后就拥有继承权,所以你们才这逼学……霍思烈你还什都不知道吗?你年前就出局!”
“你个傻子,你知不知道过年他们为什不带你?因为你出局,你出局!”她又有些歇斯底里征兆,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最后只剩下呜咽,“也,出局……都是,霍思风……他们不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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