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声音。
顾放为背着背包，大步流星地往出站口走，S市
传送带慢得让人心焦，转过好几个角落，他终于来到
火车站大厅，
眼就看见坐在靠里鹿行吟。
“还找根柱子靠着，生怕
看得见是吗……”顾放为边走过去边说，声音却渐渐地小，最后趋近于无声。
鹿行吟坐在角落里，脑袋微微偏过去，靠在承重柱上，睡着。
那苍白细瘦指尖还握着笔，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团墨，已经勾连，底下化竞书被翻得快烂。鹿行吟睡着后就是很乖样子，个寒假没见，乌黑碎发长长些，看上去柔软舒服，睫毛又翘又长。
“不知道，不过喜欢绿色。”鹿行吟说。
信号又断断续续起来，温柔声音带着疲惫，将这端拥挤喧扰带去另边，也将另边沉静与安稳带到这边来。
后边顾放为又罗里吧嗦跟他扯些话，发觉鹿行吟没有声音。
他被挤在硬座狭小空间里，“喂”好几声，以为没信号，也不着急挂断，只是等。通话时长已经到达四十分钟，鹿行吟很少有这
乖巧跟他打电话时候，这次肯跟他打电话，理由多半是“你先打过来不用交电话费”。
他知道鹿行吟上个月和他打电话，花好几百电话费，哪怕顾放为给报销，鹿行吟也很谨慎。顾放为于是又给他取个外号。
说：“好。”
顾放为于是和他聊天，有信号时候聊，还是那些细碎、无聊东西。
“你还是喜欢化学多过喜欢。”
“没有，最喜欢哥哥。”
顾放为又从他这里套出两句喜欢，非常高兴，“还没坐过地铁，地铁好玩吗？”
手机放在膝盖
“小财迷。”
他轻轻地喊他，鹿行吟没有回音。
列车缓缓停下，终点站报站广播响起来。顾放为洁癖，起初忍忍，想等其他乱七八糟人都下去后再下，但前边老有人磨磨蹭蹭，他就拎着书包和手机，冷声说：“让让，劳烦让让，谢谢。”
这冷天，下车后风瞬间把人吹得透心凉，顾放为冷得浑身都在抖，牙关格格作响，手机通话页面还开着，他拿起来贴在耳边叫几声：“喂喂，小计算器，不要装听不见啦，你男朋友已经到啦！”
“喂喂喂？”
鹿行吟犹豫下，“不知道。”他其实也没怎坐过地铁，就陈冲带他们去Z大二中培训路途中，坐过次，那大地铁站，无数个出入口，无数个楼梯与电梯，七拐八弯让人眼花缭乱，陈冲捏着他们所有人地铁卡，他跟着大部队边走边背单词，也没记住什。
顾放为于是记住：“那下次们两个起坐地铁。”
“小机器人找到投资商，现在给它换个外壳和造型，新硬件他们下个月寄过来。”顾放为说，“你喜欢金色还是白色”
“喜欢绿色。”鹿行吟说。
顾放为大囧：“绿色小僵尸会多丑，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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