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道。”沈青云说，“第
次离开家去读寄
鹿行吟低下头，不说话。
“不是不想你回来，是怕你这孩子被耽误，那边要多想，这边
人也说得不好听。回来次，也要想，你是不是在那边过得不好。”鹿奶奶说这句话时候，眼神很平静，“乖孙长大啦，再回来，就带个喜欢人回来给奶奶看看，上次毛衣，还合身吗？”
这些话如此平静地说出来，鹿行吟渐渐明白，这就是鹿奶奶爱他方式——和她教出他这样性格样，有分寸，含蓄而笃定。
鹿行吟深吸
口气，笑着说：“合身，都合身。和……同学，都喜欢。”
“那好，奶奶下次给你们织鞋垫。”鹿奶奶说，“按你码数做大两码吧，都可以穿。男孩子，码数是要大点。”
“都有。”
“你去差班，成绩好，那同学不排挤你吗？”鹿奶奶问，“同学情谊很珍贵，不要搞学习，把这些都忘。”
“都很好，您放心。”
字句，最平常叮嘱，却是他离开冬桐市后再也没有得到过。
鹿行吟努力控制着自己声音，认认真真地回答着，仿佛回到孩提时代，他追着鹿奶奶大声播报今日小学生流水账日记，开心地分享今天又学会什
方块字，今天哪个同学被表扬……
钱时间。”
鹿行吟只是笑：“有电脑上，也有零食吃，那边……很有钱，不缺啊奶奶。”
鹿行吟负责准备晚饭，鹿奶奶午睡比平常久点，发出让人听很难受、仿佛呼吸不过来样鼾声。
鹿行吟动作每每被这声音打断，好在持续时间并不长。
晚上，他陪鹿奶奶散会儿步，回来后照常写作业。
“嗯。”鹿行吟背着书包，扶住鹿奶奶，“您别送。”
他和沈青云在火车站汇合。
沈青云作息没调过来，困得不行，路都在睡，等到快到站时候，他才发现鹿行吟沉默得过分。
他用手肘轻轻捅捅鹿行吟：“怎？”
“有点想家。”鹿行吟轻轻说。
在冬桐市每段时光，都被他小心收起来珍藏。
唯遗憾可能是常来找他问问题小孩不在，听说被家长送去所封闭式私立初中，管得很严。
临走前。
鹿奶奶送不动他，只送到门口。
“以后少回来吧。”鹿奶奶声音很平静。
写着写着，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似，挠挠头说：“对，奶奶，们学校有个竞赛班报名，这里有张告家长通知书要签字，还有要家长本人和学生起给老师打个电话，刚好您在这里，您帮签吧。”
鹿奶奶没说什，给他签字。打电话是陈冲接，也是说自己是鹿行吟奶奶。
陈冲照例跟学生家长聊会儿。
他偏爱鹿行吟，自然聊得也更多，跟鹿奶奶夸很多鹿行吟事。从进校路说到两次月考，鹿奶奶很认真听着，还会问些问题。
“你们学校有没有空调？电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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