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课铃,班上学生陆续拿出教材和笔记本,准备等课代表宣布今天内容。
今天是化学课,他们已经形成常态——以前,侯毫还会在每周前两节课上来讲完这个星期内容,剩下交给他们写作业,统放假前交上去,下周批改让他们对照正确答案。
而这个星期,侯毫连本周内容也不讲,学习任务也没有发布。
所有人都等会儿,但是迟迟都没等来老师,孟从舟站起来招呼化学课代表:“们去办公室找下老师吧,老师这周连任务都没跟们说。”
化学课代表回头说声:“大家安静,先自习吧。”
”
他默默地回座位上。
抬头看过去,鹿行吟个人背对他站在黑板前,身影清隽。27班黑板是新换,光滑而大,衬得鹿行吟这个人更小,又因为教室里热,他只穿里边衬衫和毛衣,瘦得肩胛骨与蝴蝶骨都伶仃地透出来,虽然瘦而伶仃,却显得有种认真执拗。他大概还是有些发烧脱力,白皙指尖握着粉笔,和他写笔记时样用力极轻。
“算,你下来,帮你抄。”顾放为站起来,刚好鹿行吟被粉笔灰呛住,咳嗽几声,那声音又说:“中午午休跟回家看医生,你打打针。”
“不。”鹿行吟说。
鹿行吟翻下化学书。
他化学课从来没有认真上过,作业也没写过,早在侯毫那里被拉黑名单。早在上周时,侯毫已经颇有不想在教室看见他意思,据陈圆圆说,“下周他就得让你出去站着听课。”但他不上就是不上,这部分时间都用来刷提高班题和补基础英语和生物。
不知道为什,他就是感觉顾放为在看他——抱着手臂,从后往前看,像是打量什让他时间无法理解事物,或者不如说,是顾放为第次认真打量自己所在这个班级,和这个班上人和事。
实际上来这个班年多时间,顾放为还有好些人名字都记不清。他离经叛道又肆意张扬,哪怕不认识,也可以在自己喜欢球队赢之后买下整个小卖部可乐而后分发全班,却不定记得每个人名字;他可以绅士地把崴脚女生送回宿舍楼,但第二天转眼忘这件事。
昨天为找鹿行吟而被迫和孟从舟起上课,还帮他抄笔记,对他来说,这个班人好像也没那难以沟通,或者说——沟通起来,也没有他想
顾放为吸口气:“晚上提高班哥哥帮你上,然后课也帮你听,晚上回家时候,哥哥就给你讲今天课上说些什,这样可以吗,小祖宗?”
鹿行吟吸吸鼻子,“哦”声。
过会儿,又意识到说“哦”像是不太好,又“嗯”声,这才算是勉强答应。
顾放为见他终于肯看医生打针,也松口气,顺手就揉揉他头。
吃饭大家陆陆续续都回来,和往常样,开始抄题。班上人都发现黑板上字迹不样,不过也没有管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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