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啊。”他轻轻说。
桌边有笔，他顺势拿
起来，却不写题，只是把那些单面印刷
试卷翻过来，将背面当成草稿纸。
遒劲锋利笔迹在上面落下。
“英文版小计算器版本改进日志。”
“调整BUG：背单词。修改为：不需要背单词就，抛弃低效率提分方式……”
他下床时鹿行吟醒，少年人扒着被子，有些困倦，还有些困惑地看着他：“顾放为？”
“没事。”顾放为勉强笑
下，“你睡你，哥哥想起有件事要做。”
冷水刺激让他全身打着冷战，却也将那些破碎梦境余韵起消除。
顾放为开客厅小灯，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他又是愣很久，随后看见桌边已经冷掉牛奶，拿起来喝口，又吃块小饼干。
“是前几天来闹事竞赛生
？现在学生心理这脆弱，不就是考个第二，多少人想考第二都考不到？”
呼吸声、人影、小巷灯影起在梦里散乱，窒息感逐渐上浮，他无法行动也无法说话，只能看着地上死人，安静地凝望着他。
是鸽子眼睛，纯净，带着神性。
“咔哒”声，他身边鹿行吟翻个身，指尖碰倒床头个小摆件。
顾放为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
语气虽然依然是散漫淡然，但是其下却多出几分危险冷厉：“哥哥事，你乖点，不用管。”
鹿行吟睁开眼，看他下，随后“哦”声，在空调被里钻得更深，不说话。
电扇嗡嗡地开着，显得这阵沉默更加寂静。
鹿行吟安静地躲在空调被里，缩成颗白净小团子。
顾放为随手关风扇——他刚洗电路元件，开着电扇小风等吹干，噪音消失，寂静却更加刺耳。
他洋洋洒洒写
饼干盘底下多份订在起、薄薄试卷侧，顾放为拿起来浏览下，见到是些比较初级竞赛拓展题，数学和理综。
他又想下，想起来：这是鹿行吟拿给他。
这家伙还睡在里边，顾放为后知后觉自己之前语气像是有点凶。
也不知道鹿行吟生没生气。
他般都不管弟弟妹妹们是否生气，哪怕带着玩时候，他也是敷衍式。弟弟妹妹生气哭，和他有什关系？总之是他们非要跟过来玩。
他呼吸有些颤抖，转脸去看，朦胧间才看到身边还有只白白净净小团子。
是鹿行吟。
他世交小弟弟。
顾放为在黑暗中动不动很久，如同发条用尽机器人。
很久之后，他才放轻手脚下床，打算去冲个澡。
顾放为觉得有些头疼。
怎就招惹这个小家伙？
*
深夜，顾放为做个梦。
具体梦是什他已经不清楚，只记得呼吸间血腥味，“咚”撞击声，仿佛那声撞在他自己头皮上，昏暗巷路里有人说：“都没有马上死，跳下来还爬段路，在这里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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