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看向鹿行吟,他眉眼沉静,轻轻抿着嘴,眼睫就那样轻轻垂下去,没有说话。
很奇怪,那不是受冒犯神情,也不是腼腆赧然神情,鹿行吟神情像听见道题,在稍加思索。
鹿行吟买好书,收拾好东西。保温瓶里装着烧得滚烫药,挂在桌子之间,艾草气息飘散。
从午休到晚自习,后桌位置却空着,再也没有人来。
不断有外边女生敲后门送信送东西,鹿行吟打开课本,就听见身后曲娇回头边收边发:“可惜啊,可惜,这多小姑娘,刚看到班班花……她们怎就眼神不好看上顾放为这个狗呢。酒心巧克力。”
下课铃快响,宋黎收拾东西准备回办公室。
班上人蓄势待发,摩拳擦掌准备八卦下新来转学生——或者散布下“新来个超好看转学生”这个八卦本身。
顾放为又转起笔来。
他长得太妖孽,桃花眼眯起来,连学校小卖部五块钱十五根廉价中性笔都能被他转得这好看,指节修长漂亮。
“好学生。”
他带来恶劣影响几乎就是定:不是所有人都有顾放为这优越条件,而学生这个年龄阶段,往往又无法忽视这种差异,导致差生觉得学习无用,认真学生也会怀疑自。
宋黎非常不喜欢顾放为,不过也有些老师非常偏爱他。
宋黎在心底默念好几遍佛系佛系佛系……随后板着脸说:“那你就在这个地方坐稳——不许影响新同学!”
鹿行吟在座位上坐下。
顾放为摘下耳机。修长腿勾在课桌下,椅子往后倾斜靠在墙上,歪头看来人。
陈圆圆欢呼着接过飞来巧克力。
“这什?哦……鸭翅,奥利奥,海苔饼干喜欢,拿着。剩下都是手工信,他
鹿行吟愣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叫他名字,回头看过去。
“般不管闲事,所以是最后次提醒。”顾放为转着笔,“选个烂学校就算,别来这个烂班。”
鹿行吟清清淡淡地开口:“是自己决定。”
“怎,校长办公室见面,爱上不成?”顾放为抬起眼,眼底漆黑,看进去很深,又浮着漫不经心薄光,让人无从捉摸。“还真就在这读啊?”
旁边人大笑着起哄起来:“靠!校花,你自不自恋啊!”“有你这调戏老实人吗!”“钙里钙气拉出去枪毙!”
鹿行吟是那种看眼就觉得他乖好学生,精致秀气,白皙沉静,还带点病弱样子。
简言之,死读书,不好玩。
眼前少年坐在他正前方,从顾放为这里,只能看见他乌黑碎发和雪白脖颈,以及脖颈间那枚细致编织护命红绳。
唯点与众不同是鹿行吟坐得很直,脊背笔挺。在学生们人均驼背/颈椎病/松松垮垮现在,很少见。
让人想起语文老师讲过个词,《楚妃叹》里边。惨白粉尘堆积成字,卡拉拉地在黑板上写出来:渊渟岳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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