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捉贼似直奔二楼,拧开江添住过卧室门看,说:“就知道!”
“什?”江添问。
“不是说收拾间就够。”盛望把门彻底推开,朝里面抬抬下巴说:“喏——老同志点没配合,让孙阿姨理两间。”
十来岁时候,他觉得盛明阳从不听他说话。现在看到这些行为,却只觉得有点好笑。
盛明阳展现个商人应有圆融,尽管有八百个不乐意,在整理江添卧室这件事上还是充分体现长辈大度。床单被套都是崭新,也没有让孙阿姨换下就事,至少被子是晒过,蓬松暖和……
发依然是最简单样式,这个季节衣服也是万年不变翻领短夹克。他从车上下来帮忙拎行李,看到江添时候步子顿下,然后笑着感慨道:“又长高,帅倒还是这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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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个人、条路、栋建筑就能让人梦回年少。江添坐在小陈车后座,看着盛望靠在旁边昏昏欲睡,就有这种感觉。以至于某个瞬间,他甚至想要把袖子撸到手肘,好像他身上穿还是那件蓝白校服似。
小陈另外还有事,把他们送到白马弄堂院门口便顺着另条路开走。江添站在门口看盛望输密码,发现这多年下来那数字居然没有换,还是当初他被告知那串。而开门之后,屋里浅淡清洁剂味也如以前。
这几年里,江添每次想起这栋房子,鼻前总会浮现出这股味道。那是他对这里最后记忆,并不太好。以至于只要闻到,他就下意识觉得自己刚刚跑过几万里。
当然,想让江添老实睡在这边心理也昭然若揭。
盛望又拧开自己卧室门,结果更想笑。
因为床上不伦不类地放两床被子,看就不是孙阿姨整理习惯。他冲江添招招手,弯腰查看下两床被边角,然后捏着其中个被角说:“看见没,这种被套没扯好还凹块,不用问,肯定是爸自己弄。”
由此可见孙阿姨本来只在这边铺床被,盛明阳想想觉得不行——万俩人非要挤间呢?于是又倔强地加床。盛望从这个凹陷被角里看到老同志挣扎。
他搭着江添
好在当初遍寻不到那个人此刻就站在身边,说笑着,触手可及,于是那股气味也变得温和起来,不再那样空旷冷清。
他扣住盛望手指那刻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将拥有很长很长时间,长到可以慢慢覆盖曾经失落、难过、空茫片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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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房采光很好,但只要打扫过又半天没人,屋内就会变得阴冷起来。盛望跟以前样,换鞋就开始找遥控器,路走路开空调。甭管他人窝在哪,反正该开个都不能漏。夏天要凉到裹被,冬天要暖到穿单衣,也不知道是什与生俱来毛病。
江添跟在他身后,刚刚门口那点不适应在某人各种小动作里慢慢消退,点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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