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阳说:“行。”
只是个字,几年来负重便卸去大半。知道肩背筋骨都慢慢放松下来,盛望才意识到,原来之前自己直是紧绷着。
“确定回来就让孙阿姨把房间打扫下。”盛明阳又说。
盛望想想说:“那给阿姨省点事吧,那屋理下就行,隔壁就算,用不着两间。”
盛明阳琢磨下,发现这话并不能细琢磨,二话不说直接挂掉电话。
盛明阳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刚在朋友圈看到老徐说,你们班那些同学准备回学校看看。”
盛望心跳得有点重,等着他继续说。
“你俩不都是。”盛明阳说。
盛望“嗯”声。
盛明阳又说:“今年事情多,也就三十初能在家呆两天,吃两顿饭,初二早就走。”
回,春节酒店也有点难订。”
在这通电话前,他其实已经决定不回去。忙年,春节能窝在住处跟江添享受下二人世界也不错,比出去看人头有意思多。
但他没有把这个原计划说出来,只把原因归结在难抢票上,像种心照不宣规避,免得让电话那头人难过。
盛明阳听他话便道:“订酒店干什?家里有房子不住住酒店吗?”
这说,盛望就规避不下去。他迟疑两秒,无奈道:“不是个人回。”
盛望指着手机跟江添告状:“看见没,挂电话,不搭理。”
江添想想他刚刚话,有点无语:“你就那刺激他?”
“以前也没少刺激。”盛望想起年纪小时候跟盛明阳胡扯淡日常,恍如隔日,又好像已经过好多、好多年。
他揪玻璃碗里最后粒青提扔进嘴里,端起只剩秃藤碗往厨房走,经过江添时候探头亲下对方唇角,摇头晃脑地说:“老同志年纪大,不禁逗,以前都是挂他电话。”
盛望又“嗯”声,只是嗓音有点点哑,并不那清晰:“又堆饭局?”
“过年总得走动走动。”
“喝酒前先看眼你腿。”盛望说。
盛明阳不知为什又沉默,半晌才说:“现在买,票还抢得到?”
盛望说:“机票好买点。”
说完他便不再吭声。
电话那头安静好会儿,盛明阳像是被摁关机键,听都能听出他有多僵硬。良久之后,他才含糊开口:“知道你不是个人回,家里房间不还在那吗。”
这次轮到盛望张口忘言。
聪明人之间对话往往不用说那明白,画外音谁都懂。盛明阳就很聪明,盛望青出于蓝,偏偏这次,他想当个笨人。
他嘴唇动下,抬眼看到餐桌对面江添,又认真地问盛明阳句:“爸,是理解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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