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十来岁时候热衷于看别人拆他台,现在胆子肥,开始亲自动手。江添冻着脸跟他对峙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他后脖颈:“要笑去后面瘫着笑,车开。”
“你别拿
“阿姨自己回去?”他问道。
“嗯,不顺路。”江添说。
盛望有点想笑,心说顺路她也不可能来坐车。他哥贯直来直去,特地扯个不顺路理由真是为难死他。
盛望自认英俊体贴,当然不会拆穿。他边搜着导航边问:“她现在不住疗养院吧?”
“早不住,在老头附近租间公寓。”
*
盛望往江添身后扫眼,没看到其他熟悉身影,虽说是意料之中,却还是有点微妙失落感。
结果他坐回驾驶座刚要扣上安全带,江添就探头过来吻他会儿。
盛望有点懵:“挡风玻璃是透明。”
江添坐直身体,也扣上安全带,“你介意?”
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通,总要有个消化过程。江鸥没有明显情绪问题,这就是最大成功,其他都得交给时间慢慢去解。江添到底也没有让她跟盛望碰上面,他替江鸥叫好车,把人送到楼下。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帮忙开车门,江鸥坐进后座理着衣服,终于还是没忍住,扭头透过后车窗往外望。
她看见江添大步流星往大门另边走,走到院墙拐角处时,有人从路边停着车里钻出来。
这远距离,江鸥只能看清那人身上穿着眼熟藏蓝色大衣,裹着厚实黑围巾。
那居然真是盛望吗?江鸥茫然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什公寓?”
江添瞥他眼:“这好骗?”
盛望手肘架在方向盘上闷笑着打字,过会儿,冲江添竖起手机屏幕:“你不说就不知道住哪儿?来之前找曦哥问过。”
他敲着屏幕上路线说:“看见没,特、别、顺、路。”
江添:“……”
“当然不介意。”盛望摸下唇角说:“怕你以为挡风玻璃是单面。”
“……智障?”
盛望笑起来。
其实也不是,他只是觉得这个举动在江添身上有点反常,担心母子之间对话并不愉快。不过听到他哥熟悉讥嘲语气,他又放下心来。
切似乎比预想好不少。
她还记得对方接电话时冷淡稳重模样,也许是在聊工作上事吧,给人种有条不紊干练感,放在人群中定是最为出众那个。但那真不是她记忆中盛望。以至于她匆匆瞥,居然把他认成跟江添相似陌生人。
“车内温度合适?”司机发动车子时候问句。
江鸥恍然回神,礼貌又匆忙地笑笑说:“挺好。”
而当她再转回头去,依稀看到那个年轻人趴在车窗上笑着招招手。面向江添那个瞬间,他身上终于有过往影子,好像还是那个会笑会闹生动少年。
江鸥出神地看会儿,终于转过头来沉默地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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