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阳说:“你
两边串,盛明阳自动跨个辈分,跟螃蟹成生意伙伴。
“还行吧。”盛望拨好酱料,把空盘递给服务生,“他上次当爸爸在那干激动,不是陪他聊到凌晨三点。”
盛明阳笑起来,从手机里翻个几张照片划给盛望看:“你看过他那小孩没?那天去见到,眉清目秀,挺端正。”
“这才几个月你都能看出眉清目秀?”盛望没好气地说,“当年你还说政教处徐主任长得端正呢。”
盛明阳反应下才想起来是哪个徐主任,然后便愣住。
居然有白头发,还不是根两根,仿佛夜之间催长起来。
他拨着头发在镜前站会儿,忽然特别想见见儿子,想在新年第天跟盛望好好吃顿饭。
也许是年纪大,比起事业有成过得体面,他更想听盛望用十来岁时候语气说句:“盛明阳同志,你长白头发。”
然而他抬起头,却只看见盛望合上菜单冲服务生笑笑,转过头来问道:“爸,你要酒?”
说不失望是假,盛明阳沉默下,摆手说:“不,水就行,最近见好几个喝出痛风,得节制点。”
这些年他们父子之间见面聊天,很少会提到附中人和事。那就像块禁区,只要提,十有八九会以沉默收场,盛明阳不爱自讨没趣。
这是盛望第次主动提及,还是以开玩笑口气。盛明阳心里莫名阵发酸,就像撬很久岩石终于有松动痕迹,他这个做爸爸几乎有点感动。
花胶鸡浓稠金黄汤汁在锅里汩汩沸着,服务生给他们烫和牛,分夹进两人餐盘里。盛明阳在腾腾热气中低下头,因为吃得匆忙,还被烫舌尖。
他连喝几口水,想把话题和氛围继续下去,于是逮住螃蟹阵深挖。聊他怎毕业就结婚,聊他跟他爸打借条到今年终于还清,聊他家三口长张脸,都很有福相。他爸妈最近什事也不干,天天围着孙女转,要星星不给月亮。
兴致上头不小心就聊进雷区。
如果是小时候盛望,定会说“等瘸就晚”。现在他却只是点点头,道:“不是应酬还是少喝点吧。”
服务生端来花胶锅底和两份蘸料盘。盛明阳喝口清水,带上笑意另起话题:“前阵子去杭州,跟小彭也吃顿饭,他还跟告状呢,说你忙起来日夜颠倒,逮你回不容易。”
盛明阳口中小彭全名彭榭,微信名八角螃蟹,这多年来跟盛望直断断续续地联系着。他在广州念大学,盛望去找他玩过两回,他也来过北京。毕业后各自忙成陀螺,见面闲聊便难不少。
螃蟹家底不错,毕业后上俩月班就受不管束,跟他爸借点启动资金,辞职下海捞金去。因为够义气又能喝能说,居然混得很不错。
有阵子盛明阳生意碰到坎,想找人疏通下关系,兜兜转转绕到儿子那里,盛望找就是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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